倒是每日都来逛逛,怎么今日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儿?”
袭人说道:“姊妹们也是随口一说,今日外头愈发点了火一般,从东府到我们这里,可是有些脚程。
这么毒的日头底下,姑娘们这么娇贵的身子,哪里是吃得消的,不来也是常理。”
这时秋纹也从外面进来,方才的宝玉和彩云闹出的动静,袭人能够听到。
一直梦想爬宝玉床铺,这几日心思都在彩云身上秋纹,那里会听不到的。
她听几人说的热闹起来,便也出来露脸,说道:“我看史大姑娘和三姑娘,今日多半是不会来了。”
宝玉皱眉说道:“她们来不来,你怎么就知道了。”
秋纹笑道:“袭人姐姐说日头太毒,姑娘家经受不起,自然是个缘故,但也只是一时缘故。
二爷可能不知,如今东府琮三爷已中了进士,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每日关起门苦读书。
我这几日听人说起,三爷现在清闲许多,每日只要在家,其他事都不做,只和姑娘们下棋、写字、逛园子。
今天日头这么毒,两位姑娘哪里会出门,多半是躲在屋里纳凉,等三爷下值说话扯闲篇。
二爷还是先安心养好伤是正经,姑娘们没空过来也无妨,我们一心陪着二爷,二爷想玩什么就说。
他们会自己乐,我们难道就不会取乐。”
宝玉一听这话,想到这些姊妹只和贾琮逍遥,都当没自己这个人,心中又悲愤莫名起来。
袭人见自己二爷泪汪汪的,还半抬头看着屋顶,脸上的神情又开始古怪起来,心中暗叫不好。
秋纹这个傻瓜,只会在二爷跟前发浪卖骚,却一点都不懂二爷心事。
她以为自己嘴乖,在讨二爷欢心,却不知道这些散话,都是在捅二爷的心窝子。
宝玉愤愤不平说道:“贾琮不是拜了劳什子文宗为师,日日都说要读圣贤书,如今混到些许功名。
就这般肆意荒唐玩闹起来,什么仕途经济,什么道德文章,不过是沽名钓誉,伪道学罢了。
你们常说我歪派读书人,说他们都是禄蠹,都是不对的话,如今你们可知道我的见识,都是对的”
秋纹一听宝玉的话,暗自吐了舌头,自己没说什么话啊,怎么又把二爷招惹到了。
彩云听了自己二爷的话,只觉得有些头晕,二爷神神叨叨,这都嘟囔些什么,莫非又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