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自然听出这个意思,我那嫂子可不是精明人,多半她在金陵和甄家有了来往。
不然不会大老远来信,特意提到甄家的事,凤丫头还因此留了心思,特地拐弯向我打听。
说不得这其中必定有事,我方才有意将事情说的险些,让凤丫头知道其中轻重。
不过我也没有一味瞎说,从金陵传来的消息,甄家这次只怕要倒大霉的。
贾家不要轻易沾惹上,这才是正道理,不然要是闹出事情,我们薛家都不安生。
再说那甄家三姑娘可和琮哥儿闹过婚约的,甄家这会出事,这两家从此断了关联,那才是好事。”
薛姨妈看了女儿一样,说道:“我也是为你着想,琮哥儿桃花太盛,少招惹一个也是好的。”
宝钗听了这话,俏脸一红,说道:“瞧妈这话说的,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妈想的这些都是没影的事,难道和琮兄弟相好的姑娘,你还都能拦了不成”
薛姨妈听了女儿这话,也觉得一阵头疼。
那琮哥儿的确是没挑的人物,可就是门槛太高够不上。
如今只是一个甄三姑娘,将来只怕糊涂账也少不了。
自己女儿已过了及笄之年,怎么都赶不上趟,再这样拖下去,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收场
伯爵府,黛玉院。
夏日炎炎,正屋绣楼,庭院深深,修竹成林,青翠葱郁,清风吹拂,婆娑摇曳,平添清凉。
屋里通风之处,摆着一张湘妃竹黑漆描金菊纹靠椅。
这等精致典雅的江南造物,两府之中,只有黛玉屋里才会常见。
黛玉穿淡黄暗花对襟马甲,白色圆领小衣,下身月白色长裙,清新俏美,楚楚动人。
她正倚坐在靠椅上,手中拿着一份书信,仔细翻阅浏览。
紫鹃端红漆茶盘进了房间,里面放天青汝窑盖碗,沏了扬州寄来的云雾尖香茶,虚掩盖碟边缘烟气缭绕,茶香沁人心脾。
她将盖碗放在靠椅旁小几上,笑道:“姑娘看的这样出神,林老爷说了什么要紧事吗?”
黛玉说道:“父亲信中说最近公务繁忙,两淮盐枭横行,私盐事危,朝廷盐税征收艰难。
如今九边大同之地,残蒙掠边越发频繁,朝廷在整顿军备,两淮盐税一向是朝廷要紧进项。
父亲言辞之中,听得出他忧心忡忡,实在让人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