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见两人脸色发白,轻轻一笑,说道:“都是没见过真章的毛丫头,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都不用慌,有我在呢,女人都要过这一趟,你们以后也免不了,见见世面有好处。”
鸳鸯找了梧桐树下阴凉地方,又让小丫头搬来圈椅,让贾母安稳坐着等候。
这种生养的消息,一贯在大宅门传得极快,没过去一会儿,王夫人也听到风声赶来。
她听到房内王熙凤的叫声,脸上不动声色,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转动。
说道:“老太太,凤丫头的动静听着倒还寻常,她毕竟是头胎,总会要折腾一些的。”
贾母应付道:“你说的有理,女人头胎最艰难,过了这个坎,以后就好了。”
老太太虽口中这么说,也不过是应景的话罢了。
自己的大孙子贾琏本是大家公子,从小就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享尽荣华。
如今却沦落在辽东充军十五年,那可是个顶风朔雪的苦寒之地,十五年后不知老成什么样子。
所以在贾母的心目中,王熙凤这辈子只怕就这一胎。
但毕竟贾琏是贾家玉字辈长房长孙,即便如今长房贾琮承袭家业,贾琏在贾家位份也难于忽视。
贾母这种老派妇人,对长房嫡长子嗣也看的很重,心中巴望着王熙凤生个儿子出来,给家门添些福气。
王夫人今天本是来看宝玉,前段时间宝玉伤了膝盖,彩云和袭人虽入了房头,也是不得便利。
如今宝玉膝盖都好结实,王夫人便来看看儿子房闱是否顺当,袭人和彩云有无用心伺候。
只是她刚进了西府,便听说王熙凤分娩的消息,也顾不得去看儿子,先拐到凤姐院里看动静。
现在二房虽已蜗居东路院,但王夫人是异样要强的妇人,依旧还是那么壮心不已。
即便西府门槛都不朝东路院开,但两府只要风吹草动,她总要仔细权衡一二,看是否会碍着二房的前程。
原先贾琮还未承袭家业,二房还是西府当家主房,王熙凤还是她嫡亲侄女。
她就对长房是否生下子嗣,心中十分防备忌讳。
因为从老国公传下家规,长房承爵,二房承府,她巴不得长房从此绝嗣,往后爵位落到二房。
好在贾琏和王熙凤成亲多年,一直膝下无出,让王夫人非常称心,放心让这两夫妻给自己跑腿卖力。
她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