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享尽了自己的柳下之雅。
宝玉想到这些糟心事,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
心中只有一个声音,王熙凤荤素不忌,这等胡话他决然不信!
王熙凤意犹未尽,继续说道:“五儿这丫头可是有料,那身段我这女人都羡慕,是个旺夫宜子相。
说不得过了今冬,我们大房只怕又要添丁进口。
平儿,等大姐儿养足了月数,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早些过去东府伺候三弟,那才是正经事。
可别什么事情都落在人后,我可丢不起这脸。”
平儿听了大羞,说道:“二奶奶说别人就好,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王熙凤方才那些话语,已让宝玉如遭暴击,心中满溢悲愤委屈,掏心挖肺嫉妒失落。
如今听她也和薛姨妈那般,也津津乐道生孩子话题,整个人愈发晕眩恶心。
又见平儿听了王熙凤逗趣的话,满脸羞红,虽话语撇清,心里只怕十分愿意。
可恶的贾琮,他到底要糟蹋多少钟灵毓秀
宝玉心如刀割,只觉举世皆敌,人人面目可憎,个个都来践踏,恨不得郁闷悲愤到去死。
王熙凤也不顾宝玉脸色难看,笑道:“宝兄弟如今房里也进了人,等到年末又要大婚。
你可也要抓紧些了,我那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琮兄弟如今正大孝,一时没法娶正妻,你倒可赶到他前头,二房定比大房早开花结果。”
宝玉听王熙凤最后一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脸色变成酱红一片。
想到袭人泄露自己隐私,想到太太劝说就医瞧病,自己这等清白之人,还要因此躲出西府。
至于开花结果之事,他不知自己能不能中用。
不过,他对此不屑一顾的,自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物,岂能阂于此等俗事
但宝玉这话实在哄骗不了自己,这事终究还是没脸。
他多希望此事永远不被人说破,偏自己最信任的袭人走露风声,想到便心中难抑恼怒。
因王熙凤言语挤兑挖苦,宝玉心中郁气横冲直撞,脑子都被搅合成一滩浆糊。
自怜、自哀、自恋、自得诸般心绪交缠混杂,神情也变得有些痴傻。
王熙凤见宝玉神色怪异,心中也唬了一跳。
她生怕自己嘴巴太毒,招惹宝玉撒泼发病,便马上住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