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放月例银子,即便二奶奶院里事多,最多拖延一日。
可如今都已十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院里月例银子至今没发。
往常到十日前后,二奶奶手下的丰儿或平儿,多半会上门派送,如今连人影都没见。
昨天我随口问过琥珀,老太太院里的月例十日就发了,独独我们院里还没有发。
二爷房里的丫头们,家里都不太富裕,都指望捎月例回去填补用度,再这样晾着,只怕要生出抱怨。”
宝玉听了这些经济之事,心中有些不耐烦。
皱眉说道:“银格子里存了这么些钱,难道还不够你们花,这会子还跟我说这话。”
袭人苦笑道:“银格子里存的都是二爷的月例,我们怎么能拿去花,传出话头像什么样子。
我的意思二爷去二奶奶那走动一下,说不得月例就发下来了。”
那日宝玉在荣庆堂中,想要阻止平儿去东府入房,这事已暗中传扬出去。
袭人和彩云知道事情来由,也都有些傻了眼,自己这位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操心怎治好自己毛病,倒去管大房三爷收女人的事,这不是狗拿耗子讨人嫌。
如今满院子都发了月例,唯独自己这里扣着不发,袭人都不用多想,便知是二奶奶暗中使坏。
二奶奶要把自己丫鬟送人,二爷凭什么去拦着,你撕了人家脸面,人家必定要找回场子。
原先事情不至于做的这么绝,要到扣发月例的难堪地步。
但眼下今非昔比,西府是大房家业,二爷形同借住别家,人家哪里还会留情面。
况且这事还不能闹开,要是去老太太那里告状,月例倒是能发下了,二爷和大房也就撕破了脸。
以二奶奶的厉害性子,多早晚要把二爷挤兑出西府,到时二房的脸就全丢光了。
袭人也是实在没有法子,院里断了月例,人心都不稳,谁还会安心做事。
要是风声传到东路院,太太听了生气,只怕又要闹出事情,到时会累的二爷更讨人嫌。
袭人想宝玉去凤姐院里走一趟,说两句好听的话,借此疏通关系,给王熙凤一个下马台阶。
袭人靠着做过贾母丫鬟,再去荣庆堂放些口风。
两处交攻之下,这事也就遮掩着过去,熬过眼前这阵风波,再想法子和二奶奶这边缓和。
可袭人却没有想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