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房机缘,心思不定,胡思乱想,发现自己竟是宝玉房中最朝不保夕之人。
如今每到天色昏暗,碧痕便会没来由心生焦灼,几乎日日如此,有些苦不堪言。
她推开厢房窗子,看到宝玉房里烛光摇曳,时常有人影来回走动,她甚至知道今日是彩云值夜。
碧痕心中火燎般嫉妒,口中低声咒骂,彩云这骚蹄子被二爷折腾死最好
她越想越气,一下关了窗户,回到自己床上闷头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她关上窗户没多久,秋纹端着茶盘,走过院中游廊,檐下灯笼将她的人影拉长扭曲。
她走到宝玉房门口,略微一推门,发现房门已里头锁住。
心中暗自咒骂,彩云这浪蹄子,天一黑就这等迫不及待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站在门口说道:“二爷,如今夜里天气冷了,我来给你添换夜茶。”
房间里传来宝玉不耐烦的声音:“夜茶已经换过了,我们要睡觉了,你也下去歇息。”
秋纹听了心中郁闷,天都还没黑透,二爷就要睡彩云,他真的这么顶用,也不嫌累得慌。
秋纹最近也是心神不定,为了能爬上宝玉的床铺,她就爱在王夫人跟前递小话。
袭人和麝月的私语,宝玉房里月例缓发之事,都是她献殷勤告知王夫人,因此闹出不少事情。
原本以为讨好了太太,太太说不得觉得她贴心,一高兴就把自己赏给宝玉睡觉。
可惜秋纹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王夫人见她口舌松弛,不过是拿她当做耳目。
她要选宝玉的入房女人,自然挑贴身心腹丫鬟,心底其实没把秋纹当回事儿。
前几日王夫人又放下话头,宝玉房里只能袭人和彩云值夜,让秋纹更是无机可乘,一时慌了心神。
她和碧痕同年同岁,还比碧痕年长数月,再不赶紧成事,也是被打发配小子的命数。
袭人她是不敢招惹,彩云因是新来的,她自然格外不服气。
每次彩云值夜,她总是找些由头去打岔,自己上不得宝玉床铺,也不让彩云自在舒服。
这样弄了几次之后,彩云自然心知肚明,对秋纹搅局毫不在乎,反正她也是白闲着。
连宝玉都察觉到秋纹用意,每次轮到彩云值夜,宝玉便早早锁了房门,省的她来聒噪。
秋纹气呼呼端着茶盘离开,没走几步房内便熄了烛火,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