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袭人小步跑进房间,满目狼藉一片,桌上笔墨纸砚丢得满地都是,桌椅板凳皆东倒西歪。
博古架上的摆设玩意儿,也被宝玉砸掉大半,地上都是残渣碎片,倒像是刚被抄家一般。
袭人上前拉住宝玉,劝道:“二爷,你生气便生气,干嘛拿这些物件糟践,闹出动静又要惹闲话。”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粉红剔透碎片,心疼说道:“屋里摆设都是值钱货,每件都值我们几年月钱。
这对玛瑙盘子原先是老太太房里的,二爷见了喜欢便哀求讨来,如今一气都砸碎。
要是老太太问起,我们都不知该怎么糊弄过去,要是又被人寻出不是,这日子便更难过了。”
宝玉嚎啕大哭:“我一片真心对待她们,恨不得把心都舍出去,却这般欺我辱我,天底下怎有这种道理。
你只心疼这些死物、俗物,却半点不知我的心,我真是有怨无处诉,左右全都砸了了事!”
宝玉被袭人彩云哀求劝阻,不仅没有消停半分,愈发恣意放纵胡来起来。
哭喊着跑到博古架前,举起一个前朝花瓶,一把又摔个粉碎,闹得愈发火热起来。
袭人和彩云连忙上去又拉又拽,麝月却站在一边,脚步都没挪一下,像是看西洋景似的。
因她心思比袭人更通透些,知道按宝玉的性子,光是生拉硬拽,哪里能劝得住。
口中说道:“二爷要砸东西,心里可得有数,当初老爷太太搬去东路院,二房的家当可都交割搬走。
如今这房里的物件,只怕都算西府家当,二奶奶这么精密的人物,公中账上可不知怎么写。
二爷如今砸的倒是痛快,就不知二奶奶那边会怎么说?”
此时宝玉又拿起一尊福寿玉鼎小香炉,正准备也一砸了事。
这尊玉香炉可比玛瑙盘都值钱,要是没来由砸碎,即便贾家是豪门朱户,必定也会有人说话。
袭人和彩云都死按住宝玉的手,想要从他手上抢夺,三人正推搡之际。
宝玉突然听到麝月一番冷话,身子不由一个哆嗦,想到王熙凤的厉害,手上一下松了劲头。
彩云顺势夺过他手上的玉香炉,忙不迭的躲开好几步,生怕宝玉又发癫上来抢走。
麝月见宝玉被自己两句话唬住,心中有些失望腻味,拿了笤帚低头打扫地上碎屑。
袭人也松了一口气,庆幸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