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外头行走,架子体面十分要紧,不然哪能结交到朋友。
我连这等事都办不到,段春江必觉得薛家贾家不是实在亲戚,不过泛泛之交,咱家岂不丢脸。
只是儿子以前糊涂,因为素云的事情,和琮哥儿闹翻脸面,我要去请他出来,只怕他不理我。
但我妹妹就不同,她如今和琮哥儿相好,只要她去开口,琮哥儿英雄难过美人关,必定要答应。”
薛姨妈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炸肺,从针线盒里拿出没纳完的鞋底,对着薛蟠的大头一顿猛抽。
骂道:“你这烂了嘴的东西,你妹妹清清白白一个人,她什么时候与人相好。
天底下还有你这种哥哥,无中生有,要败光你妹妹的闺名不成,我怎么生了你这种挨千刀的。”
薛蟠在房中抱头鼠窜,躲避薛姨妈的鞋底抽打,口中还不住的言语讨饶。
“我的妈呀,儿子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语,妹妹和琮哥儿不是相好,是要好,是要好。
我们两家是实在亲戚,一家子兄弟姊妹相互要好,那是正经道理,这总是没错吧。”
薛姨妈见儿子求饶,这次停下了手,骂道:“刚说你给我挣脸,转头就干不靠谱的事。
你也是大家公子出身,怎半点世道深浅都不懂,什么胡乱人情都去接。
琮哥儿是五品正官,翰林学士,多大的名头,那个姓段的只是个卖粮商贩,他们两个挨得上边吗。
这天差地别的两个人,都是哪儿跟哪儿,有个扯淡的相识结交,说出来也不嫌寒碜。”
薛蟠不服气说道:“妈,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仗义每多屠狗辈”
他正说的有些慷慨激昂,薛姨妈已劈头盖脸呸了一口。
怒道:“亏你还是大家出生长大,这种哄骗市井之徒的鬼话,也值得你拿出说,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你要是让你妹妹开口,让琮哥儿一个伯爷,去和个劳什子粮贩吃酒,不说琮哥儿根本不会搭理。
连带你妹子都会给人看轻,世上门第身份何等要紧,就是跨不过的门槛。”
薛姨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都你说的那么轻巧,你妹妹的亲事,我用得着这么头疼。
直截了当去荣庆堂说道便是,想来以你妹妹的样貌人物,琮哥儿必定也是喜欢的”
薛蟠还有些不甘心,说道:“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也没有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