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府上的事情,让三爷和二奶奶操心便是,老太太多享清福才是。”
贾母苦笑道:“家里哪个是省油的灯,宝玉的婚事我不说话,只怕是不好弄的。
这八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但二太太也算没说错,琮哥儿哪是缺银子的人,鸳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鸳鸯目光闪动,微笑说道:“老太太,我就是小丫鬟,并不懂许多大道理,不过是听话听音罢了。
二太太最后那番话,我心里觉得不太妥当,虽外头传言鑫春号是三爷的产业,只是让曲大姑娘给掌管。
但这事三爷从来也没认过,鑫春号是内务府皇商,官面上也从没昭告,所以这事就不能算真的。
这几年曲大姑娘礼数周到,每到年关都给两府送节礼,外头都说她是三爷的相好。
但这也只是口头说说,曲大姑娘和三爷终归没有名分,怎么也不算咱们家的人。
所以,她做的好大生意,赚了许多银子,怎么也不能算在三爷头上,更和贾家没有关系。
要是按二太太的说法,因将这桩缘故算上,公中就该出八千两银子,这理由未必太过牵强。
要这笔银子真因这个缘故支出,风声传到外头可难听了,那些烂了舌根的什么歪话都扯出来。
岂不成了三爷的相好能赚银子,家里才出八千两银子,让宝二爷风光娶亲,这话未免太过难听。”
贾母听了鸳鸯这话,老脸也有些发烧,心中觉得真传出这种风声,鸳鸯这话只怕还是客气的。
那些老亲大户暂且不说,单贾家神京八房那些长舌妇,就不会这等口下留德。
他们多半就要四处宣扬,说成琮哥儿的相好做事体面,出银子给宝玉风光大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真传出这等话头,贾家东西两府的脸面,都要给人在地上踩。
贾母这超品国公一品诰命,以后再也没脸做人,到死都会成为勋贵圈里笑柄。
鸳鸯继续说道:“三爷的性子,这些年老太太还不清楚,别人吃软不吃硬,或是吃硬不吃软。
三爷有时候扭起性子来,可是软硬都不吃,旁人也难琢磨他心思。
要是老太太真提了曲大姑娘的话头,三爷要是因此恼了,便不理会此事,二奶奶也不敢支银子。”
贾母苦笑道:“你这丫头倒懂他的性子,这事确没法往曲大姑娘身上拐,省的被人抓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