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说身子不爽利,今日可有好些,你刚做完月子的女人,可不能太大意,免得作下病根。”
王熙凤笑道:“谢谢老祖宗牵挂,只是昨早上廊上吹了风,蒙头睡一大觉,额头发了汗也就好了。”
王熙凤昨日从荣庆堂听到风声,便想着先回避锋芒,称病不过去请安。
想着先将理由摆足,说辞话语都通透,再过去和老太太磨牙过招。
没想平儿大早神采奕奕过来,将贾琮的话一五一十告知,王熙凤听了大为畅快。
只说读书人脑子好使,不比内宅妇道人家念头狭窄,只会关起门来算账本,怎想不到循例办事这一招。
她想昨日已躲了风头,今日再不过去走动,会让老太太起疑。
再说此事心中有底,问起也正好说道,左右也躲不过这遭,早些了结,安心过年。
贾母见王熙凤过来,自己二儿媳也在场,那八千两的事情,不如当面锣对面鼓说开。
不管事情成也不成,两房也好商量办事,省的遮遮掩掩,多了纠葛埋怨,连年都过不安稳,岂不更头痛。
贾母说道:“凤丫头,宝玉婚期定在三月初十,想来你也听说了。
这门亲事,不同寻常,亲家不仅是皇商,也是神京城有名富贵门第,万贯家财,自不待言。
夏姑娘是家中独女,一家子金山银海,可都是她一个的家业,她出门嫁妆必定十分荣盛。
这也是你宝兄弟的体面,但好马要配好鞍,娶这样一门媳妇,贾家的排场和体面,半点都不能少。
但凡聘礼婚资稍有欠缺,与夏家入门排场不符,旁人倒说国公门第,不通世故礼数,可是丢脸面的事。
如今虽琮哥儿承袭家业,但两房还是合为一家,宝玉的亲事用度,公中必得拨银支撑。
二太太仔细算过一应用度,她做娘的自有体己贴补,还需公中拨银八千两。
如今你是西府管家之人,宝玉也是你看着长大,一家子骨肉姊妹,这事可不能慢待了。”
王熙凤心中冷笑,老太太这心偏到哪里去,这说的算什么好话。
二房要到女人和家财,却要大房出钱来娶,到底是谁娶媳妇,天下还有这狗屁道理。
她心中虽这么想,但是这话可不能出口。
笑道:“老太太这话虽有道理,但孙媳妇也是嫁入贾家,这其中的轻重分量,自己掂量却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