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三十多岁年纪,脸色枯黄,衣着普通,像是中贫人家出身。
只听着妇人说道:“瑞大爷,老太爷怎么好端端的,就将我的荣儿赶出学堂,总要有个说法。
我家里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本来就苦,离了贾家族学,哪里能有米粮供他读书。
请瑞大爷行行善心,帮我们在老太爷跟前求求情,好歹留下荣儿。”
贾瑞冷笑道:“金嫂子不用说这种话,谁让金荣惹上环哥儿,琏二嫂子亲自发话,哪个敢说半个不字。”
贾政原本不太留意,刚巧听到环哥儿字眼,心里猛然一惊,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停车。”
赶车的李贵听了这话,轻轻一勒住缰绳,马车顺势便停在路边。
那妇人话声清晰传来:“瑞大爷,没有道理啊,荣儿被环三爷打了,环三爷没事,荣儿反而被赶出学堂。”
贾瑞冷笑道:“金嫂子,我替祖父打理学堂,学里的事情,我哪一桩不清楚。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家金荣在学里做了什么事,街面闹得沸沸扬扬,你可别说自己半点不知。
别说环哥儿打他这事,就因他做了这等下流事,还搞脏了环哥儿,这才惹恼了二嫂子,赶这小子出学堂。
这人情我绝不会去说,凭什么去讨这个臊,璜大奶奶和二嫂子关系亲近,连她都不敢去说,何况是我。”
金寡妇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有些发虚,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脏事,她做娘的自己清楚。
心中虽骂儿子不要脸,可毕竟是身上掉的肉,自己寡妇谋生不易,将来就指望这独子,自然要来出头。
他也知小姑子贾璜媳妇的难处,当初是她求了琏二奶奶,才把儿子弄进贾家族学读书。
不仅不用交学费银子,每月还有二两笔墨补贴,天底下再找不到这种好事,她实在舍不得丢掉。
如今儿子在学堂里和同窗胡搞,搅合到环三爷身上,传出极其难听的名声。
她那小姑子自然不敢找琏二奶奶说情,只去找失势的二房太太吵闹,柿子也找软的捏。
如今看来小姑子不愧是精明人,找了二太太去闹,得了多大好处。
要是一开始就找琏二奶奶,好处绝对没有,还要被收拾一通。
现下风声传到琏二奶奶耳朵里,果然就厉害发作起来
贾瑞说道:“金嫂子,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你聪明我也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