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才这等年纪,这般博学兼蓄,当真能人所不能,即便田土微薄之物,都能思虑天下黎庶温饱。
从来世族豪奢之门,一代不如一代,多生荒唐纨绔子弟,都是世间常理。
自己到了神京之后,因师妹静慧的缘故,对贾琮的门第家事多有留意。
因荣国贾家在神京名气颇大,身边婆子出门采买办事,也多听说相关贾家传闻。
据说玉章的父亲虽承袭荣国爵,但只是空担爵禄,并无实职,而且在外声名有些狼藉
玉章的叔父倒名声清正,在官场上却是平平,一向毫无建树。
妙玉也曾出身世家大户,自然知道贾家这等情形,空有金玉之表,渐显衰败之势,好在出了玉章这般人物。
上回自己和师傅去荣庆堂拜会太夫人,贾家那位宝玉,举止放浪,言语轻佻,形状痴壮,不知所谓。
据说那宝玉乃衔玉而生,外头多有传言,除了玉章之外,已算贾家出众子弟,但这两人何等天差地别。
不管是如何去看,玉章和贾家寻常男丁相比,实在太过鹤立鸡群,如同非根同生,更似血悖一脉。
之所以旁人熟视无睹之事,她会生出这等奇怪想法。
是因当初修善师太以先天神数,为贾琮卜卦测命,算出他和贾赦八字不合,并无父子命数。
推断他不是荣国正府血脉,出身存疑,可能涉及贾族内宅私隐。
修善师太还告诫妙玉,贾琮命数诡异凶险,兼之血脉不明,一旦走漏消息,必定会酿成大祸。
不管出于对师妹安危的担忧,还是其他难以言说的纠结心绪。
从那时开始,贾琮身上疑团,几乎成了妙玉的心魔。
她每每想到此事,更会生出深深忧惧,无数次对着他的八字命牌,不断诵咒祈福,才能安定心绪。
她转头去看贾琮,见他正和邢岫烟说着闲话,将小姑娘逗得颇为开心。
夕照落日影映,在他身上笼上金红毫光,显得分外轩朗夺目,但又有些扑朔迷离。
这时迎春的丫鬟绣橘从旁路过,手上还提着个食盒,她见到贾琮连忙施礼。
贾琮问道:“二姐姐这两日可好,昨晚我下衙太晚,也没过去走动。”
绣橘说道:“姑娘都好,前两日厨房菜式有些口重,让我去厨房取些斋菜,想吃些清淡口味。”
贾琮听了也不在意,自从妙玉师徒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