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请教,又要和他亲近熟络,便觉得俗不可耐,令人作呕。
还说什么东府雪景极好,只有和贾琮亲近熟络,才能多去东府走动,得以姊妹们亲近,这都是什么胡话!
宝玉没等袭人唠叨完,脸色猛然一沉,说道:“你如今不知哪里学来的,也说起这些混账话。
为何我要向他请教亲近,我一生最瞧不上仕途经济之事,东府就是禄蠹浑浊之地,便请我去也是不去!”
宝玉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磊落刚强,连他自己都有几分得意。
他人都说贾琮科举得意,官拜翰林,以为是天下一等荣耀之事。
唯独自己是清醒之人,能看穿他禄蠹营营嘴脸,这世上事情一旦看穿,其实都不算什么!
他觉得自己这一番警世之言,袭人听了也该震悚,便得意看她的脸色,果然有些苍白惊惧神情。
只是袭人直勾勾看这自己身后作甚?
宝玉回头一看,脸色也微微发白,游廊那头转角正走过来一群人。
头前两人正是贾琮和迎春,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家中姊妹。
贾琮正看向他这边,只是面沉似水,让人微微发憷。
二姐姐迎春一向最温柔和顺,但此刻也秀眉微锁,神情很是不快。
那处游廊转角离这里只十步距离,难道自己刚才铿锵之言,刚巧都被他们听到
贾琮只是看了宝玉一眼,一言不发,转头就进了荣庆堂,其他姊妹也跟着他鱼贯而入。
除了湘云用责怪的目光看了宝玉一眼,黛玉等姊妹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宝玉方才如何快嘴肆意,现在便如何发窘恐慌,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心直透天灵。
他也不是真的百事不知,只不过从小受尽溺爱娇宠,自以为超绝不凡之念,根深蒂固,沉迷其中,不愿自拔。
一旁袭人满脸焦急,说道:“二爷,你怎又胡乱说话,你嘴也太快了,刚巧三爷和二姑娘他们过来。”
宝玉神情呆如木鸡,想到方才家中姊妹,几乎个个冷着面孔,心中慌乱悔恨,恨不得找地缝来钻。
袭人看到宝玉脸色苍白,脑子也一阵阵发昏,后悔为何要劝二爷这些话语。
自己做了二爷的女人,一辈子注定要服侍他,自然掏心掏肺想他发达出息。
可二爷如今愈发不通情理,就像是个敲不响的木鱼,怎么替他操心都是没用。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