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我每日闭门读书,又遇上丁忧守孝,坊中之事都交托刘兄主持。
我只是每隔数天来一次工坊,查看后膛枪研制进度。
可我每次到了坊中,都看到钱槐忙进忙出,稍不停歇,毫无读书备考,再下春闱之状。
一直到春闱结束之后,我才知钱槐没下场本年春闱,这未免太不合常理。”
刘士振说道:“春闱九日,我都在坊中理事,钱槐的确日日都在坊中。
但我日常极少去工部衙门,他未入工坊之前,我和他并无交情,也不知他的过往,所以并没在意。”
贾琮说道:“以他对举业的执着,一旦缺席今年春闱,他便要在等三年。
他会如此行事,只有一种解释,他认为他正在做的事情,比起科举春闱更加要紧。
或者,他所行之事,比起下场春闱,能让他获得更大利益。”
贾琮后面的话即便没说,刘士振也心如明镜,能让一个举子,获得比春闱更大利益,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人。
入坊的任事的六名官员,除了钱槐之外,其他五人都是进士出身。
除了贾琮和自己之外,另外三人都是为官多年,这样的人物爱惜清名,仕途大有可为。
他们必不会屑于做眼线耳目之事,人家也绝不会找上他们这种人,唯独钱槐
贾琮说道:“自从火器在辽东战场显威,火器之法已成镇国之术,火器工坊更是大周军国重地。
众目睽睽,宵小觊觎,魍魉难测。
朝廷治事,圣上理政,有些事都是应有之义,我也并不会抵触。
此事既然说起,刘兄心中有数就行,也不要和第三者说起。
而且,我们与钱槐日日相处,据我所见,他对火器营造的热忱,所倾注的心力,并不亚于我们。
只是他的经历际遇不同于你我,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抗拒的,希望以后不要真的变生肘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