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中车司由你执掌,你觉得贾琮此举,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郭琳说道:“启禀圣上,如今残蒙使团入京求和,他们与主导合议的兵部官员,日常虽有拉锯争执。
但出于双方议和礼仪,公务之外常有交游饮宴,兵部也会邀请各部同僚作陪,这是常有之事。
但贾琮完全未参与议和相关事项,又不是兵部宴请使团邀请入席,他是私下与使团成员饮宴。
此举颇不合常理,且诺颜台吉是使团三大首领之一,鄂尔多斯部吉瀼可汗之子,身份非同小可。
威远伯私下与他饮宴,虽依据中车司秘查所录,两人言行并无失矩之处,皆为寻常话题。
但奴婢以为威远伯身为朝廷命官,才学卓著,为人谨慎,此次所行,思虑有欠妥当。
此事要是传扬出去,只怕招惹谣言,掀动非议,言威远伯与残蒙贵戚有逾矩之举”
嘉昭帝听了郭琳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重新回到御案前,打开桌上一个密盒,从里面拿出一份文牍。
那是工部火器工坊管事钱槐,三日前入宫密报奏本。
上面详细叙述至当日日落,工坊已完成四百八十二支后膛火枪,三日后便可完成剩余十八支火枪。
贾琮已命他提前起草兵部交割查验文书,并向工部追加后膛枪营造材料,在年关前另加造一百支后膛枪。
密报中详细记录贾琮在工坊的举动言语,一字一句清晰明了,描述缜密,无可挑剔。
这份密报奏本最后,钱槐还特意做了备注:观之言行,清厉无垢,奇思经天,常人难及。
处事务实,不尚虚格,善体人心,工坊上下,钦服恭从。
即便钱槐是皇帝安插在工坊的眼线,负责暗中监察工坊动态、工坊主官贾琮的言行。
但他依旧对贾琮很是认可敬佩,多少让嘉昭帝有些动容。
嘉昭帝将秘奏放回木盒,说道:“贾琮年少有为,公忠体国,屡建功勋,此举虽有失当,还不至于有不轨。
柳静庵虽有些食古不化,十六年前挂印辞官,朕登基需老臣辅佐,他依旧称病不出,颇失朕望。
但他一身学养才识,放眼天下,没有几人可以匹敌,这点朕还是钦佩的。
他号称文宗学圣,学圣两字可不是谁都能叫。
这十几年时间,他闭门教授子弟,创下柳门九进士的名头,只怕是后无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