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不愧是国公门第,果然里外都很不俗。
随便一个丫鬟都这般口齿伶俐,而且能看出自己的好处,实在颇有见识。
荣国府,宝玉院。
宝玉被袭人、翡翠等人,拉扯着回到自己院中。
他想到一番慷慨之言,竟没在姊妹跟前宣之于口,心中不免焦灼失望,一顿捶胸顿足。
大声抱怨道:“袭人姐姐,你为何打断我说话,还生拉硬拽我回来。
我那一番肺腑之言,没在那堂中宣泄于口,旁人真以为我也成禄蠹之辈。
家中姊妹该如何看我,这不是让我有怨无处诉吗,任由他人玷污了我的清白。”
袭人听了这话,头脑发晕,一阵头痛,说道:“二爷怎么又说散话,夏姑娘不过送些书给二爷。
夏家婆子传的那些话,我听着也没什么大毛病,二爷就这样当堂吵嚷开来,外人听了算什么意思。
夏家婆子回去说给夏姑娘听,二爷岂不是还没成亲,就先得罪了新奶奶,这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宝玉气呼呼说道:“你听听她说的都什么话,满口都是翰林门第、读书进学之类酸腐之言。
好端端一个清白女儿嫁,偏生这样一副禄蠹心肠,真真被这些仕途之念玷污了。
我这等清白自洁之人,以后如何能和她长久一起,当真是叫人痛心疾首,可怜可叹。”
袭人听宝玉又老调重弹,即便她对宝玉死心塌地,也听的很是腻味。
说道:“二爷,夏姑娘所说话语,也没二爷想的这等不堪,这样的话当初林姑娘也说过。”
宝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如同被人夺去魂魄,瞬间被人撕开面皮。
梗着脖子说道:“你休得胡说,林妹妹说这样的话,是因她生我的气,故意说了挤兑我,哪里会是真心。”
一旁翡翠听了心中有些膈应,这宝二爷老喜欢自说自话。
林姑娘生在书香门第,又读了一肚子诗词文章,林家老姑爷是正经探花郎,比琮三爷都不差多少。
林姑娘这等人物出身,怎么可能不喜读书进学之事。
上回自己和鸳鸯去东府看雪景,我可是瞧的真真的,林姑娘和琮三爷不知多要好。
林姑娘八成瞧上三爷科举得意,进士及第,肯定是稀罕上三爷了。
鸳鸯姐姐还让自己嘴巴严实,不要回去瞎说,将来就等着瞧好吧,人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