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察觉。
薛远笑道:“你伯娘一家搬去神京,在贾家寓居也不少年头了。
宝丫头和琮哥儿是老亲姐弟,同居一府,彼此亲密些也不奇怪。
我记得他们刚到神京,那时琮哥儿还只是个秀才,不像如今这般荣盛贵重。
只是大嫂没有早拿主意,宝丫头是薛家长房嫡长女,生的又是这般出众。
要是那时两家结下姻亲,可就是天大一桩好事,如今却什么都晚了,可惜。”
宝琴听父亲方才一番话语,已说了许多个可惜,想来对这位琮世兄,心中十分看重。
薛远说道:“宝丫头在信中说起,出租的四家店铺,近一年多往来账目,出货顺畅,生意兴隆。
但年终盈利结算,却比往年少了三四成,甚至有逐年下滑趋势,让她心中十分起疑。
她和大嫂想要出租店铺,以此稳定银流,这也是其中要紧缘故。
这四家店铺的掌柜,都是薛家的老人,多年来根深蒂固,可不是容易摆弄的人物。
我要想尽快整顿清退店铺,可是要下一些功夫的。
宝琴,你告诉你哥哥,让他去找偏房的蒋婆子,她帮大嫂管着金陵店铺账目,我有话要问她”
大周宫城,乾阳宫。
宽敞殿堂气势森然,地面上灰黑色的京砖,反射阴冷的毫光。
嘉昭帝御案上堆着看不完的奏章,大周历代君王之中,要以勤政而论,很少有君主能超过他。
可能是过于亲力亲为的原因,嘉昭帝不过四十多岁,两鬓便已星白,眉头眼角总免不了疲倦之意。
此刻御座之前,站着内阁大学士王士伦、兵部尚书顾延魁、议和掌记贾琮。
他们都是领了皇帝口谕,联袂入宫商议奏对,残蒙和议及三大万户部落之事。
昨日贾琮上本专奏,禀告自己与诺颜台吉几番接触,鄂尔多斯部已露和睦绥靖之心,可筹谋后图。
嘉昭帝知道贾琮素来胸有韬略,奇谋迭出,当初两下金陵,侦破两起大案,可见一斑。
皇帝虽在九边陈设重兵,积蓄粮草,严阵以待,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遏制残蒙南下野心。
但土蛮部安达汗实力强盛,麾下聚集二十万草原精锐,大周即便战之能胜,也发付出极大代价。
对于国势民生都会造成重压,嘉昭帝作为治世之君,花费最小代价,赢得最可观战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