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必定听过贾掌记的名声,多番结交试探之下,认为他是可信托之人,才会就此袒露心迹。
借着贾掌记之口,向朝廷传递风声,此事仔细思量,都是他早有图谋。”
贾琮继续说道:“自他与臣在汉正街遭遇,臣便有所察觉,他一直对臣刻意结交。
或许他随使团入京议和,便有望风观势之想,为鄂尔多斯部另行契机,摆脱安达汗辖制裹挟,并不足为奇。
以诺颜台吉的智慧机巧,他会有意结交微臣,必定有过权衡思量。
他知臣虽官职卑微,但常在御前走动,担任工部要职,有上达天听之便,比起朝廷重臣,更有交游便利。
臣与他日常交往,一言一行,臣都能感知其中根源,所以他所言之事,臣认为颇为可信,可以加以斡旋。”
一旁顾延魁说道:“启禀圣上,九边宣大两镇历年有军报上呈,也有边关斥候侦寻所得。
皆言残蒙三大万户部落,多年来并不乏纠葛摩擦。
十年前安达汗集结三部精兵,征战漠北瓦剌残部,吉瀼可汗长子拓欢随军出征,却意外战死军中。
关外有所传言,吉瀼可汗对长子之死,极为悲痛,他与安达汗因此事生隙。
最近十年之间,草原上气候异常,寒灾频发,生计愈发困乏。
两千里河套乃水草丰腴之所,残蒙各部为摆脱困境,皆对河套之地觊觎,土蛮部和永谢伦部都派部众入套。
吉瀼可汗次子英拔率兵驱赶,部落之间发生摩擦冲突,英拔在混乱中意外坠马身亡。
关外曾有流言,言英拔之死,是安达汗设计所为,斩除吉瀼可汗子嗣,意图侵占河套之地。
但此事多被认为无稽之谈,吉瀼可汗并无任何实证,此事也是不了了之。
依据这些陈年事由,臣认为吉瀼可汗与安达汗,面和心离,有所嫌隙,并不足为奇。”
嘉昭帝听了顾延魁之言,阴沉一笑,说道:“听起来吉瀼可汗两子暴毙,似乎都和安达汗关联。
拓欢和英拔相继身亡,时隔数年,令人难以察觉。
如果这些都是安达汗所为,设计斩灭吉瀼可汗子嗣,让他因此后续无人,以便侵占夺取河套。
手段狠辣凌厉,倒是极为不俗,不愧是漠北不世枭雄!”
嘉昭帝的话语显得阴森冷厉,王世伦和顾延魁都是朝中老臣,多经世事变故,心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