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思起来却大有道理,王熙凤还是他的亲嫂,尤氏却是血脉疏远的族嫂,可极容易惹来话头。
当年宁国府名声不洁,流传养小叔子的闲话,虽然贾母贾政深知底细,但从来讳莫如深,不敢声张半分
王熙凤突然提到这话头,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王熙凤和尤氏这等情形,都是极易招惹闲话。
怪不得琮哥儿不多在西府走动,也真是精明如鬼,他身上担着官位名声,岂会不爱惜羽毛。
相比起来琮哥儿还没成家,又是西府家主,出入内宅还少些顾忌,旁人不会多说闲话。
宝玉原本没有成家,也是勉强能糊弄过去,但如今已经定亲,房里女人又怀了胎,这话头可就不一样了。
他又是隔房头的子弟,要是成亲还住西府内宅,传出去可太难听。
怪不得凤丫头这么来劲,将话语说的露骨,迫不及待要轰走宝玉,原来是怕坏了自己名声
贾母想清楚这层,即便再宠爱宝玉,也不敢去驳王熙凤话语。
不然留下纵容子弟,混乱内闱的话柄,堂堂国公诰命,就要晚节不保,死了都给人戳脊梁骨。
此时宝玉早被贾政之威,瞬间杀灭气势,王熙凤却没罢休的意思。
似乎语重心长,继续说道:“宝兄弟和琮兄弟同岁,不过小了一个月罢了。
你即便读书比不上琮兄弟,能为不如他出挑,行事做派总该学学琮兄弟的气度,这才不坠翰林人家的威风。”
宝玉心中惊惧未去,想着鸳鸯出门许久,至今未见回来,也不知追回丰儿没有,老爷不知回府没有
他正满腹害怕担忧,又听王熙凤剥皮拆骨的话语,又是读书不如,又是能为不如,又是翰林人家。
当真句句如刀剐,犹似火上来浇油,宝玉神情激动,浑身微微颤抖,不知是因害怕还是生气。
贾母见宝玉气色不对,想着再不拦着一点,凤丫头这破嘴,能活活憋屈死孙子。
连忙对宝玉说道:“这事我已和琮哥儿商定,也是你太太办事不牢靠,没记得跟你说,今日闹出一堆闲话。
这事大家都不许再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凤丫头是你长嫂,说你两句又不掉几斤肉,用得着这么着急上火。
我看你气色也不好,早些回去歇着,翡翠你去叫袭人过来,宝玉出门也不跟个丫鬟,她们做事越发马虎。”
众人听贾母一阵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