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其实已猜到几分,心中多少有些唏嘘。
妙玉性子清冷,却非绝情之人,即便出家修行,不知何故难忘亲恩,日夜供奉父母灵位。
贾琮说道:“既是长辈,该当叩礼敬香。”
说着便在灵前躬首三礼,又点三支线香,供奉在灵前香炉中。
妙玉见贾琮对着灵位行礼,一双明眸秋波盈盈,清冷褪去,泛起几许柔情。
胸中生出异样情愫,扰动不息,她拿出手帕擦拭灵牌。
缓缓说道:“我父亲十六年前罹难,娘亲是我八岁时过世的。
我自会记事以来,便跟着家人到处奔波,从小体弱多病,三岁便被送入蟠香寺,剃度侍奉佛祖。
但师傅说我命数奇特,尘缘未尽,不宜剃度,只可带发修行。
我入寺修行之后,我娘只是逢年过节才来看我,听说她隐居乡野,从来不见外人。
我八岁那年她再没来过,后来有人传信说她死了,从此我便是无家之人。
小时候怨恨娘把我扔到庙里,不愿施以慈爱,让我自生自灭,心中不平,常常一个人躲起来哭。
后来师傅说父母之于子女,都是爱之切深,为之计之深远,世上缘浅缘深,聚散无依,皆有定数,不可强求。
师傅教我诵经持咒,引我开灵解心,我才能稍许解脱”
贾琮听得心中恻然,都说妙玉孤高冷淡,不通俗情,万人不入她眼,令人难以亲近。
幼年有这等凄惨遭遇,对人心多有摧残压抑,会养成这等怪癖性情,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妙玉说的有些动情,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连忙收住话头。
说道:“今日真啰嗦了,说这些陈年旧事,以往我和师妹都没提过,玉章听过就算了,不要告诉人。”
贾琮脸有歉意,说道:“倒是我多言了,勾起妙玉姑娘的伤心事。”
妙玉看了贾琮一眼,眸波扰动,垂下眼帘,说道:“已过去许久之事,我心里也已淡了,这不算什么。”
贾琮说道:“你我都是亲恩单薄之人,妙玉姑娘比我尚好许多,幼时还有母亲陪伴关顾。
我却没有这等福分,我出生时母亲便罹世,我从没见过生母,贾府连张她的画像都没留下。”
贾琮想到自己封爵后,本想将生母坟茔迁入贾家祖地,但到了当年埋骨之地,竟然查无所踪。
他四处查问附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