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庆堂后院,大花厅。
傅秋芳清楚哥哥心中算计,她虽心中抵触不愿,但自来长兄为父,她根本难以自主。
兄长一心攀附高门,偏生家世微薄,高不成低不就,让她在闺中蹉跎多年。
再说她虽才貌出众,已届双十之年,青春娇艳渐逝,早已难寻良配。
兄长日常好往来奉承贾政,不过是借着贾政的便利,借机攀附威远伯贾琮,想让自己给贾琮
傅姑娘读了满腹诗书,心中也有几分清高,对兄长这番营役算计,心中颇感羞耻,
但贾家少年家主,才貌绝世,名动天下,她心中没有半分好奇倾慕,那也是骗人的鬼话。
所以对兄长的诸般作为,傅姑娘多少有些半推半就。
原本兄长嘱咐过她,入荣国内院向太夫人行礼,可和贾家小姐结交,以后闺阁往来,也好寻得机缘。
只是如今贾老爷当庭训斥儿子,自己身为外家女眷该当回避,如勉强留下未免太失礼。
而且这位少年伯爷也在场,见了自己有失礼之举,岂不是要被他嫌弃轻视
傅姑娘想定主意,便向贾母告辞,贾母听了倒松了口气,儿子当庭训斥宝玉,当着外人颇没脸面。
这外家姑娘倒有些眼色,贾母让鸳鸯取一对金玉戒指,送傅秋芳作见面之礼,又让探春代为送客。
等到外客离开,贾母抱怨道:“好端端的又骂宝玉作甚,他不过是听戏罢了,也值当你发这么大脾气。”
贾政说道:“老太太,不是儿子要训斥他,宝玉已过舞象之年,又马上要成亲立家,可依旧一事无成。
琮哥儿念及兄弟情份,扶持他入国子监读书,可他半点不知珍惜,依旧每日游荡,懒读书经,实在太过不肖。
如今贾家也是翰林门第,都中勋贵之中读书人家,宝玉身为二房嫡子,如果连进学都不能,这该成何体统。
琮哥儿好不容易争来的家门美誉,就要被这孽畜生生败坏,儿子教训他也是想让他光宗耀祖。”
贾母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语塞,想要为宝玉开脱,但厅中家人晚辈齐聚,有些话实在不好出口。
当初大房孙子读书何等辛苦,因鸳鸯常进出东府,贾母可都知道的清楚。
这琮哥儿每天点灯熬油,没日没夜的读书,整半年时间都不出府门。
为了专心科举之事,西府偌大家业,都是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