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数十步,路上已黑乎乎一片,只能靠着地上雪光,才能看清去路。
贾琏笑道:“志贵兄弟,我们来了这里两次,我日常多有留意,这些军囤的地头蛇,在镇上很吃得开。
今日这些武官在酒楼开席过年,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当兵的都是大肚汉,店里的酒菜多半也紧簇。
咱们要不说是军囤武官,这掌柜说不得会有顾忌,不会卖我们这么多酒菜。”
郭志贵笑道:“还是二爷心思精明,方才我要是说了实话,我们多半要空手而归。”
两人正往军囤而去,半路看到前面灯光闪动,几个小兵提着灯笼引路,后门跟着数十名武官。
这些人笑语肆意,举止粗豪,神情嚣张,旁若无人。
郭志贵来过两次军囤,和营中军官多有应对,认出这些都是军囤武官。
整个军囤镇守军卒不过千人,赴宴武官就有几十人,占去军囤武官大数,当真天高皇帝远,军纪实在涣散。
他不想招惹是非,只想早些运走军粮,安稳返回辽东镇,那便万事大吉。
拉着贾琏退到路旁,省的和军囤武官有冲撞,等到他们过去,两人才快步赶回军囤。
武官人群之中,陈瑞昌借着灯笼光亮,看清站在路边的贾琏,但他只当做没看见。
看到他们两人继续赶路,嘴里轻蔑的哼了一声,继续和身边武官高谈阔论。
贾琏和郭志贵赶回军囤,营门口停着数十辆大车,上面已装满千石军粮,两百护粮骑卒,都已整装待发。
两人各自上马,郭志贵挥手示意,马蹄声响,车辆滚滚,运粮车队缓缓离开军囤。
车队在空寂无人街道上行进,路过镇北孙家炭铺之时,经闭的铺门缝隙,还依稀露出灯光。
孙掌柜正在灯火之下,擦拭一把雪亮钢刀,刀锋泓如秋水,透着冷厉杀机。
听到门外马蹄声,他透过门缝窥探,看到运粮车队正路过,嘴角露出冷笑:“他们倒是正赶上时候。”
他对身边年轻人说道:“今晚军囤武官聚宴,让他们手脚利索些,你马上过去传信。
然后去镇北口等候接应,留意这支粮队动向,车上可有过千石粮食。”
年轻人相貌斯文,腰插利刃,行动利索,笑道:“放心便是。”
说着便从店铺后门离开,消失在风雪之中
孙掌柜将钢刀入鞘,拿起一只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