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森林——其他城镇的飞舟航线都刻意避开这片凶地。
林昭然提起行囊走向出口,本想抢先下舟避开拥挤人潮,却见舱门处早已堵得水泄不通。
他倚窗而立,耳边飘来三名新弟子的雀跃议论,正兴高采烈地畅想如何修习术法。
这群雏儿怕是要大失所望——首年尽是打坐调息、感应真元之类的枯燥功课。
喂!你是师兄吧?
林昭然看向搭话的少女,强压住心头烦躁。
他半点不想搭理这些人——清晨登舟前,母亲因他未给云教习奉茶之事训了他半晌,此刻他只想图个清静。
算是吧。他谨慎答道。
能给我们露手术法吗?少女满眼期待。
不能。林昭然干脆道,这倒非虚言,飞舟布有禁制,专防有人纵火毁物。
哦少女大失所望,蹙眉思索片刻又问,禁制?
林昭然挑眉:你竟不知真元为何物?虽是新生,但这等基础常识,蒙学童子都该知晓。
是术法?她支吾道。
啧,林昭然嗤道:
教习听了定要罚你抄书。
真元非术法,而是催动术法之本源——修士将真元运转成形,方显诸般妙用。
横竖无真元便施不得术法,此刻我亦无能为力。
这番说辞虽不尽不实,但他懒得与陌路人多费唇舌——这些本该是蒙学常识。
呃,抱歉打扰了
伴着刺耳的嘶鸣声,飞舟终于停靠在青云城枢纽站。
林昭然快步挤过那群目瞪口呆的新生,径自下舟。
青云城的枢纽站之巨,从这穹顶如隧的站台便可见一斑。
实则整个枢纽有五条这般隧洞,更有诸多附属建筑,堪称当世无双。
初临此地者无不震撼失语,林昭然当年亦不例外。
此刻站内人潮更将这份目眩推至极处——往来旅客、卸货力夫、卖报童子的吆喝与乞儿的哀告声交织成片。
据他所知,这人流昼夜不息,今日尤甚。
他瞥了眼穹顶悬着的巨型日晷,见时辰尚早,便在附近饼肆买了块炊饼,信步向青云城中央广场行去,打算在喷泉边享用这简餐——那处最宜小憩。
青云城着实是座奇城。
作为当世最繁华的大城之一,它既毗邻妖兽横行的北荒,又非商路要冲,本不该有此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