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林昭然定了定神,既然你素来耳听八方——
这叫洞悉时势。白明泽板着脸打断,偏生那故作正经的腔调里透着几分滑稽。
好。那且说说,为何天衍阁突然焕然一新?
白明泽瞪圆了眼:你竟不知?这事都传了数月!昭然兄莫非是住在深山老林里?
栖云镇本就是穷乡僻壤——你又不是不知。林昭然敲了敲桌面,快说。
是为夏祭。白明泽凑近几分,整座青云城都在筹备,岂止天衍阁?
可夏祭年年都有。林昭然愈发困惑。
今年不同,据说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天象。白明泽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比划着。
九星连珠?林昭然眉峰一动,忽然想起藏书楼某卷星象典籍上的记载,可是指太阴、荧惑等九曜同宫?
啊对,就是那个!白明泽一拍大腿,转眼又挠头,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需要我详细解释么?林昭然指尖蘸了茶水,作势要在桌上画星图。
别别别!白明泽连连摆手,讪笑道,这些玄虚之事,还是留给术数课的酸儒们钻研罢。
林昭然轻嗤。这白明泽倒是好糊弄。
实则他自己对九星连珠所知有限,若要细说怕撑不过三十息。
这等玄奥天象,本就是冷僻学问。
想来确如明泽所言,不过是借个由头大肆庆贺罢了。
说来,你今夏如何消遣?白明泽忽又问道。
林昭然扶额:明泽兄这般口吻,倒似我蒙学时的塾师——诸生须作暑期记事一篇,不得少于三百字。
不过寒暄几句。白明泽讪讪道,莫非是虚度光阴,羞于启齿?
哦?难道明泽兄今夏颇有建树?林昭然挑眉反问。
这个...实非自愿。白明泽挠头苦笑,家父觉着是时候传我祖业,整个夏日不是随他查账,便是替他誊写契约。
原来如此。
可不是!白明泽咂舌道,还硬要我选修商贾经营,听闻这门课极是难缠。
林昭然沉吟片刻:我倒不曾这般劳神。多半时辰都在读些闲书,躲着家里人。母亲原想将妹妹塞给我照看,幸而推脱了。
真真可怜!白明泽打了个寒颤,我家那两个妹妹若是跟来,怕是要折我十年阳寿。对了,你选修了哪些课业?
机巧造物、金石丹道,还有太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