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但见墨玄立在灯影里,白发如雪,蓝瞳似冰。
这少年今年方转入阁,出身神秘的摩罗族,素来寡言少语。不知已旁观多久?
雕虫小技罢了。林昭然终于开口,倒是墨兄的丹道造诣,连张明远都望尘莫及,而他最近可是样样精通。
白发少年浅笑:张明远缺了份匠心。炼丹如琢玉,急不得。
他指尖轻点药膏,你若多下些工夫,必能超越他。
你也觉得他早有根基?
我虽初来乍到,墨玄眸光微动,但丹道一途,绝无速成之法。他那手法,没十年火候使不出来。
就像你一样。
就像我一样。墨玄颔首,抱歉,这丹房可否让与我用?
林昭然告退时忽想:早该顺手配副安神丹——明日那场煎熬,怕是彻夜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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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林昭然嘟囔着重重踏向房门。
这般急如星火的叩门声,究竟是谁非要闯进他屋里不可?
他猛地拉开门,正对上慕容雪那张含嗔带恼的脸。你来做甚?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她蹙眉道,夜宴将至,你怎还赖在屋里?
尚有时间。林昭然截住话头,去宴厅不过盏茶工夫。
林昭然!慕容雪袖中玉指攥得发白,凡事总要拖到最后一刻,你这般作派,叫师弟师妹们如何效法?
寸阴尺璧。林昭然反唇相讥,且再说回前话——你专程跑来,总不会就为训诫我吧?
少女耳尖微红:是云教习命我来寻你。
林昭然眉峰一动。
原来云墨心是防着他忘了赴宴。
他确曾动过这般念头,却也知晓终究躲不过。
教习还说...慕容雪忽然盯着门框上雕纹,声若蚊蝇,你既寻不着舞伴,今夜便由我暂代。
少年顿时面沉如水。
分明是他不愿携伴,到云墨心嘴里竟成了寻不着?
这手曲解词意的本事,倒与他母亲如出一辙。
念及此处,林昭然暗自冷笑——这二人若相见,想必投契得很。
莫要耽搁了!慕容雪忽又端起架势,你惯会争分夺秒,我却不愿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