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下次回溯时可尝试说服她?
此事值得斟酌。
但若张明远当真在玄室苦修经年,为何形貌未改?再者,凭何允他使用此等秘所?
未必真要耗上数年。安慧心道:
他所展露的术法也算不得如何精深。若有明师指点,数月特训或可臻此境。纵使真过了数载光阴,亦有驻颜丹可保青春——对年少者尤具神效。
林昭然蓦地心念电转。
张明远虽爱卖弄,却从未真正展露过入侵时那般骇人修为。
若他当众施展过那等术法,安慧心断不会以不算精深轻描淡写带过。
或许这正是其高明之处——突飞猛进尚在世人接受范围内,若直接展现大能手段,怕是要惹来无穷麻烦。
张明远的张扬,莫非全是精心算计?
至于为何是他?安慧心继续道:
他终究是张氏世家最后的血脉。当年张家势倾朝野,非止富可敌国。
纵如今式微,暗中人脉未必尽断。
家族复兴全系于他一身,保不齐是其监护者行险一搏,欲将他培养成中兴之主。
地面猛然震颤,不及喘息间,震耳欲聋的爆响轰然而至。
雕花窗棂咯咯战栗,幸未迸裂。
宴厅内死寂如坟,唯有远方断续传来的闷雷声撕扯着众人的神经。
这...这是?安慧心颤声问道。
惊惶私语如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林昭然忽觉平日令他烦厌的嘈杂心念,此刻竟化作滔天惧意压顶而来。
陌生情绪如潮水侵蚀灵台,他咬舌强撑,心中骇然——上次袭城之劫中,何曾有过这般异状?
一刻钟过去。
云墨心与齐戎仍在角落争执,全无登楼查探之意。
林昭然暗自惊疑:上回他昏厥时间竟比预想中长得多?
昭然?安慧心第五次——或第六次——唤道,你面色煞白,不若我去寻——
无碍。他强抑心神道。
爆响虽止,人群反愈躁动。
恰在此时,云墨心终于越众而出,显然也察觉到了情势危急。
诸位稍安勿躁!云墨心立于乐台上,借扩音术法朗声道:
我与齐教习即刻登楼联络城中衙署,必当查明原委。还望诸位留候片刻。
此言非但未能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