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唇角几不可察地一颤。
若以为这能难倒他,未免太小觑人了——将两种真元操控合练早是家常便饭。
转眼间,那支狼毫便在半空旋出光痕,如萤火织锦。
赵虚明指节轻叩书案,似在沉吟。
莫非当真令这严师语塞?当真要天下大乱了!林昭然暗自期待这怪人还能出什么难题。
焚物之试大可免了。赵虚明忽然道,终究是三式中最粗浅的。
此言倒让林昭然心头一紧——较之悬笔与燃光,他控火之术确稍逊一筹,自然打死也不会承认。
根基尚可,虽未登堂,也算入室。至于心性么他忽然从案底抽出一卷帛书:
云墨心特意求情,要老夫稍敛严苛。纵使很想重夯你那摇摇欲坠的根基,且暂授些进阶法门罢。
却见赵虚明递来一条素绢,林昭然一时茫然无措。
这是?
蒙眼布。赵虚明冷然道,缚目则不见物。
弟子愚钝,不知此举何意?
练尔感知真元之能。赵虚明袖中突然滑出三颗莹润玉珠,蒙眼之后,老夫会以这些注灵珠掷你。
林昭然瞠目结舌,疑为幻听。
或左肩,或右肩,或直取面门。赵虚明指尖轻弹,弹珠凌空划出光弧,中一发则扣一分,妄动亦扣一分。得十分即止,否则练至课时尽。
竟真是字面意思!
林昭然暗自咬牙——赵虚明啊赵虚明,这就是你说的稍敛严苛?
此后半月,林昭然埋首符箓图谱之中,日子忙碌却规律。
楚丹秋见他勤勉,授业愈发尽心,竟连休沐日也要加课——这位教习似乎全然没有私务缠身。
虽获益良多,但那疾风骤雨般的进度令他暗自庆幸回溯之期将至。
这般授业,他自忖至多再撑月余便要力竭。
有趣的是,此番轮回似乎格外惹人注目。
或因他在云墨心面前展露的才学,或因他默默接下楚丹秋布置的如山课业,又或许
赵虚明竟破天荒在其余教习面前美言了几句?
最后这条想必是他想多了,毕竟那蒙眼避珠的试炼至今仍无寸进。
无论如何,众人对他突然青眼有加,倒是稀奇。
往日任凭他如何用功,也少有人侧目。
本欲借势谋些便利,奈何终日案牍劳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