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岑寂,唯见林昭然与林琪琪二人。
所幸琪琪正执笔描画自娱,未曾搅扰兄长。
此景甚好——因那御物诀控螺之术,实非易事。
彩纹螺乃活物,天生抗拒术法,更在半空扭动挣扎,欲挣脱那无形之力。
他略施巧技:实则只控螺壳。
甲壳僵固,较软体更易驾驭。
若论真章,当以无壳蛞蝓试之方显功夫然眼下这彩纹螺已令他左支右绌。
可怜的小螺。琪琪忽从旁嘟囔,何不放了它,另寻一只折腾?再这般下去,怕是要吓破胆了。
何来折磨?林昭然分神应道,既要维持彩纹螺悬空,又需应对妹妹,
它毫发无伤。螺类灵智未开,岂知惊惧?瞧它挣扎之态,与初时一般无二。
琪琪蹙眉欲辩,终只轻哼一声,又蜷回椅中。
他人呢?静默半晌后,琪琪终是开口。
我亦不知。林昭然轻叹,且耐心些,此刻尚未到约定时辰。
要不咱们先开始?她试探道。
胡闹!林昭然一声低喝,半空彩纹螺骤然晃动,触须乱颤,似察觉束缚松动愈发挣扎。
琪琪,你怎可如此凉薄?若非墨玄相托,我本不愿如此。你该谢他允你旁观才是。
倒说起我凉薄了。琪琪咕哝着,宁帮相识七日的生人,也不顾亲妹。我自是感激,只是——
既如此,便安分等着。林昭然截住话头,缓缓将彩纹螺引落掌心,心知今日难再修习。
他转眼便到。若闲不住,去把这彩纹螺放归园中。
什么?才不要!
林昭然挑眉:方才谁嚷着要放生?
那、那也不用我亲手去碰呀!黏糊糊的恶心死了,呸呸。
林昭然翻个白眼,将彩纹螺收入案边木匣,打算稍后处置。
恰在此时,门轴轻响——墨玄到了。
我到了。墨玄立于门前,未误时辰罢?
琪琪狐疑地转向兄长:你怎知他要来?
警戒阵法。林昭然淡然道,又对墨玄颔首:时辰正好,倒是琪琪又耐不住性子。话锋一转:你说要补的课业?不知何处需指点?
墨玄轻抚怀中熟睡的娜娜,苦笑道:
实不相瞒,我所学芜杂。虽通晓偏门,却对正统术士的根基之学多有疏漏。
不如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