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症状。赵兰斟字酌句道,且说说这灵压可会变化?还是恒常如一?
会变。林昭然答道,人愈众愈密,灵压愈盛。若是人群...
语声戛然而止,他突然顿悟什么,暗骂自己愚不可及。
嗯?赵兰追问,人群如何?
...心绪激荡时尤甚。他讷讷道。
一室寂然。
林昭然蓦地起身,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共情之能强至能感知人群心绪如实质灵压,赵兰看他踱步良久方道,你却道毫无征兆?
哪有这般简单!我怎知那灵压是何物?林昭然急辩,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发梢:
它自小便如影随形,不过是个恼人的顽疾罢了。你可知这劳什子给我添了多少麻烦?都说共情是福,我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诚然,赵兰颔首,世人皆道共情是福。然古籍所载,亦有因共情之力过强而反受其害者。相较那些骇人记载,你这症状倒算轻浅。
“还算轻浅“——这话倒可作他半生注脚。
林昭然暗自苦笑。
既是与生俱来之能,必有驯服之法。
织网者想必知晓诀窍,只怕所求代价非他所愿。
昭然?静默片刻后,赵兰轻问道,此事虽涉你隐痛,老身可否再问两句?
好罢。林昭然应道。
她终究是帮了他,虽则这相助与他预想的大相径庭,但略解其惑也是应有之义。
我觉着,你早先便不喜这共情之能,纵使未明其详,她道:
却是为何?许是我多心,但生来具此异能,怎会不愿?莫不是自惭形异——
不,并非如此。林昭然忙截住话头:
我晓得许多凡俗出身的弟子,但凡沾些异于常人的边,便惶惶难安。
但我并非这般人。实不相瞒我不愿为共情者,缘由比这蠢钝得多。说来惭愧,不如揭过?
不成,赵兰唇角微翘,这番缘由,我定要听个分明。
林昭然翻了个白眼。
早知如此,何必自曝其短。
也罢,横竖时光回溯后她也不会记得这番对话。
说便说了,你可莫要传与他人。
赵兰作势在唇边比了个封口的手势。
只因那共情能力,素来被视作闺阁伎俩,林昭然坦言,专属于女子与脂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