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面露苦色。
若当真如此简单便好了。
天衍阁对心术讳莫如深,求教同侪犹如缘木求鱼。
莫说传授通灵之法,便是通灵者作何解都无人能道其详。
他千辛万苦觅得一道心术符箓,却粗陋不堪——仅能通联凡人,需对方自愿卸去术法抗性,且传讯之时不附七情,徒具其形。
在下未经训练,林昭然坦言,不知如何主动开启心术传讯,仅能借他人搭桥之时回应。
此事说来蹊跷。
无人传授此法,他却无师自通。
莫非通灵者便是如此?天生心术之才,不学而能?
可叹,那织网者道,如璞玉未琢。不过比起你身旁那位‘烁魂者’,倒还算幸运。
林昭然瞥了眼陶晚晴,强忍笑意。
亏得是心术传音,若教她听得‘烁魂者’这等评语,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
怎么了?陶晚晴察觉他神色有异,当即发问。
无事。林昭然含糊应道,随即转向织网者,这位...姑娘?在下没认错吧?
虽难分辨,但他隐约觉得眼前织网者透着阴柔之气。
况且既有统领坐镇,想来外客所见多为雌性。
织网者皆为雌体。那织网者道。
当真?林昭然愕然,那如何繁衍?莫非如微虫分裂,或是感天而孕?
倒没那么玄奇。织网者解释道:
我族雌雄异相,雄体不仅形貌殊异,更是蒙昧未开。在吾等眼中,算不得真正的织网者。
但凡能与你对答如流的,必是雌体。雄体见人便扑,不过阁下怕是没机缘得见——除非擅闯我族巢穴。
林昭然默然片刻,决意不再追问。
虽说有趣,却非当务之急。
陶晚晴那爆竹性子,指不定何时就要发作。
她向来不是个有耐性的。
冒昧相扰,然在下确有要事需面见直击问题核心的决心之矛。林昭然竭力摹拟那织网者统领的名讳意象,而非直呼其位阶。
但愿如此能令它们重视他所携的记忆印记。
你与明察秋毫之眼的对话,本座已聆听多时。熟悉的统领意念骤然降临。
能随心附于部属之身,当真是便利至极。
确实便利。统领意念应道,现在,何不先报上名号,再说说你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