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课业?
呃。忽有人插话。
林昭然暗谢诸天神佛——他正琢磨要不要掐死这厮图个清静。
此类对白他历经过数次,但往常精神尚佳,不似此刻疲于应付。
甚至开始思量是否该与这损友割席。
来者是宁璐,身后还跟着绮岚与玉璇。三人皆手持纸卷。
虽知交期已过,但不知——
能否通融?林昭然替她说完。
宁璐猛点头,递上纸卷。
不行。他面无表情道。
当真?玉璇插嘴,这点小事也要较真?
不然呢?他反问。
不如这样,绮岚将课业置于案头,待这厮聒噪完了,你消了气再定夺。
喂!白明泽抗议。
随你。林昭然耸肩。
待三人搁下课业离去,又熬到白明泽放弃纠缠——那厮竟妄想让他代笔?
林昭然方不紧不慢取出朱笔,在每份迟交的卷首批注未按期呈递,而后一股脑塞入行囊。
横竖让云墨心自己定夺。
慕容姑娘还有何事?他转向堂中仅剩的一人,你的课业堪称范本,不必忧心。
幸而你来接任。她道:
我实在不堪重负。初年受职时,师长皆言此乃殊荣,谓有厚待,能服众望。皆是虚言,待我醒悟,已无人愿接这烫手山芋。
喂他轻咳。
非是说君愚钝。慕容雪忙道,你为拜师云教习方受此职,比我当年明智得多。
不如说少些天真。他道。
见她闻言一颤,显是戳中痛处。既然厌憎,何必尽心竭力?敷衍了事岂不痛快?
此非正道。她正色道,责任岂容推诿?既受此职,自当尽责。
林昭然匪夷所思地瞪着她。
怎的?她扬眉挑衅,似在等他指谬。
无事。他无意争辩。
自心灵感知渐精,他已察知慕容雪对自己怀有些许情愫。
虽无回应之意,却也不忍伤她。
若直言相告,必会如此——他们本是两类人,纵使她以为彼此相类。
慕容姑娘,他起身道,昨夜批阅课业通宵达旦,此刻实非论道良机。改日再叙可好?
你不该拖到最后一刻。慕容雪道,与那三人相差无几。
谬矣。他单肩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