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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险些失笑,转念想到那些蜘蛛确实藏踪匿迹的本事一流。
纵有知晓其存在者,也鲜少宣扬与织网者部族的往来。
他倒不觉得是因天蛛凶威所致——至少不全是——那些知情的修士,多半只想独占与织网者交易的利市,不愿旁人分一杯羹罢了。
她自号新儿。林昭然道,可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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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依旧如林昭然上次造访时那般森严迫人——天兵护法怒目俯视,殿宇空寂如旧,厚重的木门上仍镌刻着创世传说。
只是此番他细观门雕时,较之上回多了几分兴味。
自初访后所获秘辛,令其中几幅图像显出别样深意。
尤以底部浮雕为甚:但见太初龙心剥落处,无数魔物破鳞而出,赫然皆是太古凶灵。
那些支离扭曲的异形之态,恰是此族独有特征,与典籍所载的几尊知名凶灵形貌全然吻合。
那蝎首蜈蚣躯、却又生着蜻蜓翅翼的亵渎之物,必是蝗灾之主血爪精蝎无疑。
其青铜甲壳非圣器不可破,四对螯钳裂铁如撕帛,周身孔窍更能喷吐噬人虫云,所过之处赤地千里。
纵有修士敢阻其去路,亦难逃这活天灾的毒手。
悬于精蝎上方的羽翼集群,当属星翼兽——传闻此獠乃七彩鸟翼聚成的空球,行经处风暴骤起,万物皆被卷入球心消弭无踪。
而那野猪鳄吻、周身棘刺的漆黑玻璃巨怪,正是毒牙修罗。
其刃状突棘触肤即溃,更能飞射如矢。
至于满布眼口、蛞蝓状的
年轻人可是有事?
奚邻的声音将林昭然从门雕前拽回。
上回来此时他求见的是璇玑大师,但眼前这位祭司倒也堪用——甚至更合心意,毕竟那位大师精擅占卜推演之术。
他局促地笑了笑:若不妨事想与尊驾一叙。
求之不得!对方欣然侧身引客入门。
林昭然想起这荒僻神庙香客寥寥,守庙人想必寂寞。
不多时二人已在对坐,面前粗木茶桌上白雾袅袅,陶壶里新焙的茶正滚。
寒暄数句后,奚邻举盏啜了口茶:不知小友要问何事?
想请教太古凶灵之事。
奚邻一口茶呛在喉间,咳了好一阵才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