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若你是个莽撞送命的愣头青,老身岂会遣你前往?况且未满七日便认输,未免太沉不住气。
老身等得起——横竖等了这些年,再候你几个月又何妨?你这般机灵,总会想出法子。
林昭然唇齿微启,复又阖上。
此刻忽觉其言竟有几分道理——她不知自己困于月限之局,只道是寻常试炼。
数月之功,于她不过弹指。
至于那凶险任务这老妇竟比他自己更信其能。
莫非当真弃之过早?
夏祭之后,万般皆虚。他终是沉声道。
银露骤然弃了药草,眸中精芒暴涨如电,直刺而来。
你非将死之人。银露断言道,至少非病非伤莫非有人追杀?
林昭然眼前闪过红袍人的身影,正欲应答,却被老妇截断话头。
罢了,她忽又俯身拾起药碾,虽有仇雠在侧——可这世间,谁人无仇?
他胸中浊气翻涌,霍然起身。
再留片刻,只怕要按捺不住出手——横竖也是自取其辱。
掐诀欲遁时,忽有灵光闪过心头。
管他的!他心下一横,何妨一试?
且作假设,林昭然袖手而立,若有自称知晓汝未来之事的时空旅人造访,当索何物为证?
银露枯唇咧出狞笑:老身嘛定教他取来灰魇卵囊。
但见青光闪过,少年身影已遁回寒枫镇客栈。
唯有老妇森然笑声,犹在虚空萦绕不散。
林昭然盘坐客栈床榻,正拆卸一柄新购火铳。
比起高阶法器,这等凡兵反倒易得,倒也有趣——虽二者皆可夺命,却判若云泥。
寒枫镇毗邻蛮荒,此类器物更是唾手可得。
他指间寒芒游走,既探机括之理,更求附灵之法。
火器附灵素为炼器难点。
凡远程兵刃,至多淬炼本体以增其准度韧度,若欲令弹丸着靶生异效,则非单独施术不可。
然弹丸较之箭矢更显细小,兼多用灵气难导之材,附灵殊为不易。
更有一难:弹入膛后,再难渡入真元除非以点石术在铳内镌刻灵枢脉络
林昭然指间把玩着火铳机括,心念却流转于诛杀灰魇之法。
虽知诸般设想皆虚妄,权作消遣罢了。
灰魇确有弱点可循: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