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也未必比这小馆中好多少,遇到良人,大妇不善妒那自然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可世事哪有那么完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也不敢奢望自己有那等运气。还不如守着这小馆,带着姐妹们仔细赚些身后银钱,待到无人问津之时,自己若能替自己赎了身子是最好,若是不能,这小馆之前的那位姐姐,便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以翠玉姑娘你如今的丰采,替自己落下个赎身钱应当不难。”赵半甯似乎是真的有些醉了,口中尽是些感慨。
不等翠玉回答,程煜早已看到她脸上那一抹愁容。
程煜道:“老赵你这又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了”
“经验主义?”赵半甯似乎听不明白程煜的话,“这经验又能有个什么主义?”
程煜情知自己失言,主义这个词在古代和现代是不同的意思,倒也不去多解释,只是说:“这是时下一种新解,你一个大老粗懂个什么。”
赵半甯瞪了程煜一眼,气呼呼的又喝了杯酒。
“看起来,翠玉姑娘赚得应当不少,你若是按照之前那位姑娘的身价,自是绰绰有余。可她曾是这勾栏里炙手可热之人,哪怕是人老珠黄之后,她那位假母亲索取的赎身钱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这其间的平衡,甚是微妙,就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了解的了。”
“程大官人说的对。”小翠急急忙忙的盖棺定论,似乎不希望他们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程煜笑了笑,强自扭转了话题,又问:“刚才你们去前头应酬,我跟老赵就在这院子里走了走,我发现,院中那假山之下,那水竟是活水。翠玉姑娘,你可知这活水从何而来,又流向了何处?”
“不是从院后的沟渠中来,又流向了侧面的沟渠么?”小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翠玉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流水四季不腐,而沟渠却一年中多数时间都是干涸的,只在下雨时有水,又哪里能让着院里的浅流长此以往?”
小玉茫然的点了点头,道:“哦,对呀,姐姐说的对。”
“我初到这小馆之中,也觉得奇怪,为何这院子里就像是有条小河一般。当然,这河也小的过分了,怕是不及寻常溪流千万分之一的水量,只是一缕涓涓细流。我尝试找过源头,那水流应当就是来自于假山之下,但我又不能将假山搬开寻根究底,时间长了也就不去想了。去向倒是跟小玉说的一样,就是流向了侧面的沟渠。水流极涓细,是以出了院子,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