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峰在矿洞里为她点燃的最后一盏灯。苏婉瑜把铜哨含在嘴里吹响,哨音惊起的水鸟在夜空组成个巨大的星群,指引着航向。
船行至公海时,铜哨突然发出锐响。苏婉瑜从海里捞起个漂浮的铜制零件,认出是天文台望远镜的调焦轮,轮轴里缠着根染血的蓝布条,是从录野峰工装上撕下来的。她把零件装在船舵上,整艘渔船突然亮起,甲板下的暗格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天文导航系统——全是用修钟零件改造的。
“婉瑜。”个微弱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
苏婉瑜的手指在调频按钮上发抖。信号时断时续的杂音里,她听见录野峰的喘息混着海浪声:“我在北纬30度暗礁区”电波突然清晰的刹那,一声枪响撕碎了夜空,随后是重物坠入海水的闷响,“星核在钟摆里”
她把船舵拧到底,朝着信号消失的方向狂奔。海面上突然升起一轮血月,月光照在浪尖上,像无数把出鞘的刀。苏婉瑜站在船头,右臂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血滴在海水里,竟在船后拖出条金色的轨迹,与星图上的路线完全重合。
黎明时分,她在暗礁滩发现了录野峰。他趴在块刻着星图的礁石上,怀里紧紧抱着个防水袋,里面是用铜丝和羊皮纸拼成的账本,封面的照片上,录野峰举着天文望远镜,镜头里映出的却是她在梧桐树下的背影。他的左胸口有个弹孔,血染红了整个账本的“证据”二字。
苏婉瑜把他拖上船时,发现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东西的姿势。掌心躺着半块铜制钟摆,上面刻着的星图与她船上的导航系统完全吻合。她把两半钟摆拼在一起,突然响起齿轮转动的声音,钟摆内部弹出个微型u盘,闪烁着红光。
安葬他的那天,苏婉瑜把账本烧了一半。灰烬撒进大海的瞬间,无数个铜制星辰从海底浮起,在她周围组成个巨大的星环。她摘下脖子上的天狼星吊坠扔进海里,看着它沉向录野峰长眠的地方,“等我,我会把真相公之于众。”
三年后,有人在国际法庭的证物室里,看到过一枚特殊的u盘。里面的走私账本让林氏集团彻底覆灭,而u盘的外壳,是用半枚铜制钟摆改造的,背面刻着两个极小的字:“婉瑜”。
而在那座早已重建的城市里,苏婉瑜的婚纱被陈列在博物馆。展柜的射灯下,裙摆上的血渍依然保持着星图的形状,导游会告诉参观者:“这是位千金小姐和一个修钟匠的故事,他们用生命换来了正义,最后把自己变成了星星。”
某个暴雨夜,展柜的玻璃突然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