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漩涡中心浮出个生锈的黄铜盒子,盒子表面的藤蔓花纹正在游动,与她婚纱裙摆上的图案产生激烈冲突。
黄铜盒子的锁孔是两个重叠的戒指形状。苏婉瑜将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指按上去的瞬间,盒子突然射出强光,光中浮现出所有时间线的反噬记录:1946年的曾祖母在邮轮消失前,左眼角也长出过相同的银灰色痣;1998年的小镇医生在病历本上画的胎记,边缘有被刻意抹去的银线;2023年精神病院的日记里,“永恒”二字被银灰色墨水覆盖了77次。
“它在篡改记忆。”陆野峰撕开衬衫,左肩的胎记已经变成银灰色。他抓起沙滩上的青铜镜碎片,碎片映出的两人影像里,苏婉瑜的戒指正在消失,消失的位置,银灰色的藤蔓正在攀爬,“曾祖母骗了我们,鹰隼社的残魂就藏在记忆锚点里!”碎片突然炸裂,飞溅的镜片在他手臂上划出77道血痕,血痕组成的图案与黄铜盒子的锁孔完全相同。
漩涡中心突然升起道银灰色的光柱。光柱里,无数个银灰色的手正在抓挠,每个手腕上都有藤蔓印记。曾祖母的影像再次出现,这次她的左眼角也有银灰色的痣:“残魂需要77对相爱的人献祭才能重生,我们是第一对,你们是最后一对。”影像的手指指向苏婉瑜的戒指,第77颗宝石里的2077年画面正在扭曲,养老院的两个老人正在互相撕咬,银灰色的汁液溅满拼图。
陆野峰突然将她推开。自己冲进光柱的瞬间,银灰色的手抓住他的左肩,胎记在接触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烧红的铁遇上水。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半枚银戒,用牙齿咬碎的瞬间,金色的汁液溅在光柱上,溅到的位置突然出现缺口,缺口里透出图书馆的画面:19岁的他正把薄荷糖塞进建筑史,糖纸在阳光下反射的光斑里,有个极小的银灰色人影在挥手。
“用朱砂痣的血!”陆野峰的声音在光柱里发闷。苏婉瑜咬破左眼角的瞬间,银灰色的痣突然爆出金光,金光射向光柱的缺口,缺口处的银灰色手正在融化,融化的液体里浮出77枚银戒,每枚戒指的内侧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最后枚是“野瑜”二字,字迹正在被银灰色吞噬。
当最后只银灰色的手消失,光柱突然收缩成枚银灰色的戒指,悬浮在两人之间。戒指的内侧刻着行新的字迹:“献祭解除,代价是记忆剥离”。陆野峰的左肩胎记正在褪色,褪色的速度与苏婉瑜左眼角朱砂痣的消失速度完全相同。他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茫然:“请问,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