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瑜和录野峰租住的小屋阳台上,那盆从老家带来的兰草突然抽出新芽。月光洒在叶片上,像镀了层银霜,录野峰挂在阳台栏杆上的银锁,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像谁在耳边低语。
“这银锁最近总响,是不是该加点润滑油?”苏婉瑜靠在录野峰肩头,指尖划过锁身的纹路。那“长命百岁”四个字被摩挲得发亮,边缘却隐约有细微的刻痕,以前从未注意过。
录野峰把银锁摘下来,对着月光细看:“说不定是爷爷当年故意刻的。”他用指甲抠了抠最下面的“岁”字,锁身突然“咔哒”一声弹开,里面藏着卷比指甲盖还小的羊皮纸,展开来只有寥寥几行字,墨迹早已发黑,是用某种植物汁液写的:“月圆夜,槐树下,藏着让她回头的药。——阿秀留”
“阿秀是谁?”苏婉瑜的心跳漏了一拍。母亲的小名就叫阿秀,父亲偶尔在醉酒后会这样喊她,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怅惘。
录野峰的手指突然僵住,羊皮纸的角落有个极小的印记,像朵含苞的梅花,和他爷爷旧木箱里那张泛黄信封上的印记一模一样。“爷爷的信里提过,当年他和你母亲约定,要是谁先变了心,就用‘回头药’提醒对方。”他的声音带着颤,“可这药”
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苏婉瑜探头去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单元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的竟是穿着病号服的苏振国,头发全白了,被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扶着,像株被狂风打折的枯树。
“他怎么出来了?”苏婉瑜的声音发紧。新闻里说父亲涉嫌挪用公款的案子证据确凿,至少要判十年,这才过了三个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录野峰把羊皮纸塞进银锁重新扣好,塞进苏婉瑜的衣领:“别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我下去看看。”
苏婉瑜拉住他:“别去,万一”
“放心。”录野峰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下楼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林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背景音嘈杂得像在菜市场:“婉瑜!你快看财经新闻!苏氏集团被神秘资本收购了,新老板明天要召开记者会,听说要公布当年你母亲和录野峰爷爷的”
电话突然断了。苏婉瑜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她冲到客厅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在重播午间新闻,画面里苏氏集团的logo被换成了陌生的鹰形标志,主播用机械的语调念着:“据内部消息,收购方掌握着足以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