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阳光穿透云层时,苏婉瑜指尖的红绳戒指突然发烫。她望着录野峰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正弯腰拾起雪地上的银锁,锁身反射的光斑在他睫毛上跳跃,像母亲日记里夹着的萤火虫翅膀。
“这锁好像变重了。”录野峰把银锁放在掌心掂量,“里面好像多了些东西。”他试图掰开锁扣,却发现原本松动的机关突然卡死,锁身的梅花印记渗出细密的水珠,在雪地上晕开淡红色的圈。
苏婉瑜的目光被远处的冰川裂缝吸引。那枚被她丢弃的蓝宝石项链,此刻正悬浮在裂缝上方,像颗跳动的心脏,蓝绿色的光芒顺着裂缝往下淌,在雪地上画出条蜿蜒的河,河里漂浮着无数个微型的录野峰,都在对着她伸手。
“别看!”录野峰捂住她的眼睛,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皮肤发麻,“守灵者的能量还没散尽,它会制造幻觉。”
可已经晚了。苏婉瑜的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画面:录野峰在老槐树下迎娶别人,红绳戒指缠在陌生女人的指尖;爷爷的冰镐插在录野峰的胸口,银锁碎成星星点点;她自己站在空荡荡的冰洞里,手里攥着两半玉簪,却想不起录野峰的名字
“婉瑜!醒醒!”录野峰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她才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手臂,血珠顺着红绳戒指往下滴,在雪地上绽开朵妖艳的花。
劳伦斯家族的直升机降落在他们面前时,螺旋桨卷起的雪沫里,混着些透明的鳞片,落在苏婉瑜的手背上,瞬间化作细小的冰针。老者从机舱里探出头,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加苍白,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快上来!守灵者的本体在冰洞里没被摧毁!”
直升机爬升的瞬间,苏婉瑜从舷窗往下看,冰川裂缝中涌出团黑雾,黑雾里伸出无数只银白色的手,每只手上都戴着红绳戒指,指甲缝里嵌着碎玉,像在拼命抓住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她的声音发颤。
老者从急救箱里拿出瓶紫色药剂,往自己手臂上注射:“是劳伦斯家族初代家主的意识集合体。他当年为了长生,把自己的灵魂注入遗传病患者的骨髓,才创造出这种怪物。你母亲的秘方其实是用来封印它的。”
录野峰突然指着老者的手腕,那里有个新鲜的咬痕,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蓝绿色:“您被它伤到了?”
老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将袖子往下拉了拉:“小伤而已。”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落在地板上,凝结成只微型守灵者,很快又化作蒸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