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均那孩子才吃了大亏。”
李氏沉声道:“老爷,难道就拿他没办法?”
裴戎冷笑道:“你急甚么?早就跟你说过,这种事不能亲自动手,否则落人话柄!你当我愿意给人养儿子?何况还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若非……哼!他一日在府中,我就一日不能动手,毕竟母亲看着,我总不能让她老人家伤心难过。之前母亲让他出府另过的时候,我为何不反对?只有他主动离了这里,若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谁又能怪到我头上?”
李氏道:“妾身只是妇道人家,哪里及得上老爷英明,只是老爷也说,母亲请了那位高人在旁边照看着,又有谁能动得了他?”
裴戎得意地笑道:“想要将那位席先生调走,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氏忙问道:“老爷有了对策?”
裴戎迟疑片刻,淡淡道:“这件事你不要问了,也不要派人去那庄子上,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等着吧,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屋外裴宁听着这些极为绝情的话,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而后脚步极轻地往外走了十来步,深深地呼吸几次,确定自己脸上没有异常之后,这才如平时一般迈开脚步。
果然,她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屋内李氏略有些怒意地问道:“外面是谁?”
裴宁像平时一般温婉地说道:“母亲,女儿有事找你。”
“进来吧,你爹爹也在。”李氏放松地说道。
裴宁进入屋中,先是朝两人行礼,一如平常,而后随便挑了一件琐事说了起来,原本想要恳请李氏准许她去一趟城外绿柳庄的念头被她深深藏在心底。
裴戎与李氏并未发现她的异常,说完正事后又聊了一回闲话,裴宁便极乖巧地起身告辞。
离开这座她最熟悉和亲近的院落后,裴宁神色悲凉,一时间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原来三弟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可父母仍不肯放过他,他能躲得过去吗?将来他知道这些事之后,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姐姐?就算他愿意认,可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两边势同水火说不定还会成为生死敌人,自己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八月末的阳光依旧炙热,少女却觉得置身于冰窟之中,身心皆寒。
方才在父母跟前她拼命压制着心绪,如今再也克制不住,眼泪滚滚落下,满面凄苦之色。
不知过去多久,远处忽然传来良言的喊声:“小姐!小姐!”
裴宁宛如一尊石像,静静地站在水池边,没有任何反应。
良言急急忙忙地小跑过来,走到近前一看差点吓掉了魂,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裴宁神色木然,并不答话。
良言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裴宁的神态就像万年寒冰,看起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