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指缝里夹着根细长的水草。
水草另一头还在动,原来是被条花泥鳅当成了掩护。
这狡猾的小东西贴着石头缝游,身上的斑纹跟苔藓一模一样。
陈光阳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双手突然往石头两侧一堵!
“逮着你个老六!”泥鳅在他掌心拼命扭动,滑腻的体液蹭了满手。
陈光阳正要往鱼篓里塞,突然感觉脚底板刺痒难忍。
低头一看,七八条泥鳅正组团嘬他脚皮,敢情把他当成了石柱子。
陈光阳气得直跺脚,泥鳅群轰然散开。
有两条慌不择路,竟顺着他的腿毛往上爬。凉丝丝的触感顺着小腿往上蹿,他赶紧弯腰去抓,结果裤衩里灌进去一兜水。
“我操!”冰凉的溪水激得他原地蹦高,柳条筐脱手砸在水里。
大屁眼子以为主人在玩什么游戏,兴奋地扑上来扒他裤腿。一人一狗在浅滩上扑腾,惊得岸边树上的松鸦扑棱棱飞走。
等闹够了,陈光阳瘫在岸边晒太阳。裤衩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他也不急着换,随手揪了根草茎叼着。
水洼里的泥鳅已经安静下来,偶尔甩下尾巴溅起水花。
他眯着眼数了数战利品,金线鳅单独装了一个麻袋里面,普通泥鳅少说有三四十斤。
那仨河蚌在阳光下微微开合,吐出的水柱在浅水里画出小漩涡。
日头渐渐西沉,陈光阳把猎物装进蛇皮袋。
大屁眼子凑过来闻了闻,被他用湿裤子抽了下鼻子:“滚蛋,晚上给你留鱼杂汤。”
狗子尾巴摇得像螺旋桨,蹿到前头去追黑风马。
溪水在夕阳下变成金红色,陈光阳甩着湿裤子往家走。
蛇皮袋里的泥鳅时不时鼓动两下,隔着布料能摸到滑溜溜的触感。
他摸出那条金线鳅对着光看,鱼鳃一张一合,鳞片上的金线像熔化的铜水。
“二虎子肯定稀罕这玩意儿。”想到儿子瞪圆的眼睛,陈光阳脚步轻快起来。
路过知青据点的岔道时,他骄傲特意拐进去看了眼,新建的猪圈里,二十多头小猪羔正哼唧着抢食,粉白的屁股挤作一团。
黄大河蹲在食槽旁添糠,见着他连忙招手:“光阳哥!下午县里送来批硫磺!”
陈光阳凑近闻了闻,刺鼻的矿物味里混着淡淡的腥气,是上等货没跑。
“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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