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铁壳子在坑洼土路上颠得像要散了架,“咣当”、“咣当”的闷响混着引擎撕心裂肺的吼叫,在寂静的夜里炸开一条道。
陈光阳两手死死攥着冰凉刺骨的车把,指关节捏得嘎嘣作响,酒劲儿早被夜风刮了个干净,只剩一股子硬顶在喉咙口的急火。
挎斗里,张小凤蜷在媳妇怀里,身子随着颠簸一颤一颤,被子上那团刺眼的暗红正缓慢地洇开。
她脸上蜡黄,嘴唇咬得没一点血色,冷汗顺着鬓角小溪似的淌,浸湿了媳妇肩头的衣裳。
偶尔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齿缝里挤出来,听得人心尖子打颤。
“姐姐夫慢点儿小心沟!”小舅子沈知川半个身子挂在挎斗外面,一手死死抠着斗沿儿,一手虚虚护着媳妇后背,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混着鼻涕被风糊了一脸。
陈光阳头也没回:“抓紧,快到了!”
风声呼啸灌耳。
漆黑的夜像浓墨泼下来,摩托那破独眼车灯的光柱在土路上被颠簸扯得七扭八歪,活像条甩不直的黄泥鳅,光晕里尘土狂舞。
沈知霜的心跟着怀里张小凤每一次抽动的身体悬到了嗓子眼儿。
那股温热黏稠的血腥气直往鼻孔里钻。
她不敢使劲抱,怕碰到伤口,也不敢放松,怕人被颠散架,只能咬着牙根硬挺,嘴里翻来覆去小声念叨着:“快了快了就到县里了小凤你撑着点睁眼看看我”
张小凤眼皮动了动,没力气睁,喉咙里滚出一个含混的音节,是应了,还是疼狠了,听不清。
她那只没被压住的手死死抠在盖腿的被面上,指节勒得泛白。
就在这时
“嗷呜!”
凄厉瘆人的野兽哀嚎陡然穿透引擎轰鸣!
一道比墨色还浓的影子猛地从右侧的苞米地里炸出来,“呼”地卷着一股子浓重的皮毛腥膻气,直扑摇曳的车灯光晕!
“操!!”
陈光阳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瞬间炸立!
那是只半大的野狗或者干脆就是狼崽,被逼疯了的红眼牲口,冲着移动的亮光扑咬!
千钧一发!他几乎是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影子的同时,脚下猛地狠踹到底!
破烂的发动机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呜嗡”狂啸,前轮在剧烈的颠簸中向上猛地一抬,整辆车硬生生往前蹿出去半个身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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