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小心碰到她的衣角,哪怕是隔着衣服,她也会像被火燎到一样猛地跳开,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半天都不肯出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楚天青眉头微皱,这听起来已经超出了普通内向或害羞的范畴。
侯夫人继续道:“府里的男仆,除了几个从小看着她长大、年岁极高的老仆,她是一概不许靠近自己院子的。就算是她父亲......”
提到丈夫,侯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声音更低。
“他父亲对她管教素来严厉些,有时想关心她几句,走近些,她也会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侯爷因此更是恼怒,觉得她是故意忤逆,父女俩......唉,关系更是僵得很。”
“那......日常生活呢?比如裁衣、梳妆?”
楚天青问道,这种情况显然影响了基本生活。
“裁衣?根本不行!”
侯夫人摇头苦笑。
“只能由我或者她贴身的丫鬟量好尺寸,再让外面最好的裁缝铺子做好送来。”
“梳头也是,只肯让从小伺候她的那个丫头动手。”
“至于请大夫?那更是难如登天!”
“那些名医,哪个不是男子?她根本不肯让大夫靠近诊脉,更别说望闻问切了。宫里的太医来,她直接把自己锁在房里,连面都不露,气得侯爷大发雷霆,这也是为何她的病一直拖到现在,外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连个确切说法都没有。”
侯夫人擦了擦眼角。
“因为这怪病,她几乎断绝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
“贵女间的诗会、赏花一概不去。别人只道是武安侯府的小姐眼高于顶,性情孤僻乖张,哪里知道......她是真的害怕!怕见人,尤其是怕见男人!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把自己紧紧关在笼子里,楚大夫,您说,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侯夫人说完,满怀希冀又忐忑不安地看着楚天青,等待他的判断。
听完侯夫人的详细描述,楚天青心里一下子亮堂了。
侯清竹这所有的表现......
对男性的极度恐惧、厌恶、生理性排斥、社交回避、甚至连至亲父亲都无法靠近。
这些症状无一例外的指向了一种心理疾病。
厌男症!
怪不得刚才在医馆里,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