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房玄龄这么一问,动作顿时停住。脸上那才轻松些的神色,又慢慢沉静下来,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房相心细,实不相瞒,老夫今天并非从家中来,而是去城外......送裴司空了。”
“裴寂?”
程咬金有些意外:“送他?他不是因为那个妖僧法雅的案子,被陛下罢官削爵,赶回蒲州老家了吗?”
“是。”
魏征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同朝为官几十年,如今他黯然离京,我去送一送,也是尽一份人情。”
房玄龄也叹了口气:“裴公......他状态如何?”
魏征摇摇头:“形销骨立,话也不多说,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楚天青听到“法雅”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
这人他有印象。
毕竟法雅和尚曾在长安城红极一时,他的事迹和最终的下场,早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算楚天青不刻意打听朝堂之事,但在这长安城外开医馆,南来北往的病人、消息灵通的商贩偶尔带来的信息,也足够他了解个大概。
他知道法雅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僧人,曾因预言天象,精通佛法而受皇室器重,甚至能够自由的出入宫廷。
但这人性情傲慢,渐渐生出妄念,借机攀附权贵,散布瘟疫预言,还以“神通”为名大肆敛财。
贞观初年,他因妖言惑众,惹得李世民大怒,下旨严查,最终认定法雅“假借佛法,窥测国运,煽动民心”,于是便将他废为平民,流放岭南。
而曾经多次举荐法雅、并和他有财物来往的裴寂,则受到牵连,被免去司空一职,削去封地,遣返原籍。
楚天青也听过法雅那些所谓“神通”,不过大多都是骗人的把戏。
但法雅曾预言“瘟疫将至”,倒是让楚天青有些警觉。
毕竟瘟疫在古代,那可是真正杀人如割草的灾难。
一旦爆发,便是尸横遍野。
到时候别说普通老百姓,就算是钟鸣鼎食之家,朱紫权贵之流,在无差别的死亡面前,也同样脆弱。
而且由于病因不明,隔离措施受限于条件往往漏洞百出,药物也大多只能缓解症状而不能根治。
遇到真正凶猛的瘟疫,能救回来的,十个人里不到一个。
再加上此时医学认知有限,很难快速确定瘟疫的类型和传播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