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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少主无师自通地精通农事,指点庄户头头是道——这都让他疑惑。
以前的少主,哪会管这些?
沈修罗手下动作不停,一排秧苗又整齐地立起。
她微微侧头,看着在远处田埂上指挥若定的沈天,眼现异泽:“我倒觉得少主骨子里没变,像以前一样从鼻孔里看人,不对,是更严重了!你可以仔细观察他眼神,看知府也好,看费玉明也好,甚至看我们都一样——现在他看谁都像在看蚂蚁。”
她顿了顿,语气异样:“你也别太小看了少主,我跟在他身边最久,最清楚他的性情,别看他以前行事荒唐,可我知道他夜里其实一直在读书,东西两厢书架上的书,他差不多都翻过,御器司的笔试也没人帮他,是他自己过的。”
沈苍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沈修罗的话不无道理,或许少主以前只是少年叛逆顽劣,因这次中毒濒死的经历幡然醒悟?
沈苍随即压下心头的疑虑,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翻田大业。
他没发现的是,此时沈修罗眼底,也藏着些许异泽。
待到日落西山,最后一块水田也插满了嫩绿的秧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沈天看着眼前初具规模的青翠秧田,心中稍定。
他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正擦着汗走过来的沈苍身上。
“老沈,”沈天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现在可以继续说了,你之前跟踪‘我’,究竟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