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的脸出现在门口,细长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毒蛇般的寒光——正是青州镇守太监,魏无咎!
他身后是宗赤瞳,此女怀抱血麟长刀,面无表情的跟随在后。
魏无咎踱步入内,笑吟吟地走到谢映秋面前:“谢学正,这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也不嫌地面肮脏,直接坐了下来:“你现在的情况,真不如服了这颗‘离魂丹’,一切痛苦就此结束,届时魏某会让朝廷给你一个体面,只说你监管不力,引咎自尽。你的名声,至少还能保全几分。”
他顿了顿,细长的眼睛眯起,笑容不变,话语却淬了冰:“听说你在洛州老家,还有一位年迈的老父,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若是你这案子坐实了,成了贪墨库藏、纵火焚仓的主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想想看他们接下来是何下场,你们洛州谢家攒下那点家业不容易,你老父风烛残年——啧,咱家说起来都于心不忍。”
听到‘洛州老家’和‘老父兄弟’,谢映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但随即,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冰冷彻骨的漠然在她眼底炸开。
洛州谢家?那些把她生母磋磨至死,视她这庶女如草芥,只在她得势后才赶来攀附的所谓家人,至亲?
若非师尊垂怜,将她收至膝下教导,她现在已冻饿至死!
这些所谓的‘亲人’,在她心中激不起半分涟漪,只有无尽的厌憎!
“魏公公,”
谢映秋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毫不相让的与魏无咎对视:“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把戏!畏罪自尽?我谢映秋何罪之有?!是,我承认,我确实利用职务之便,拿了些府库里报废的符箓灵材,转卖换了些银钱!但那不过是些边角料,价值几何?与整个府库十数年的亏空,与那场烧掉七成库藏的大火相比,九牛一毛都不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你们!是你们这群蛀虫,上下其手,贪得无厌!眼看捂不住盖子了,就想把所有罪名都栽到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学正头上?让我顶下这泼天的罪孽,好让你们逍遥法外?做梦!”
用洛州那些所谓的家人来威胁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死绝了才好!
魏无咎眉头微皱,笑容凝固了,这女人对家中至亲,竟如此绝情狠辣?
“好!很好!”魏无咎细长的眼中寒光大盛,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和煦,只剩下阴鸷的杀意,“看来,谢学正是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