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营地内部需要有人稳住。看好孩子们,安抚老人,让干活的人别饿着”他伸出手,想拍拍阿璃的肩膀,却在看到她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时,手停在半空,最终只是用力按了按她未受伤的右肩。
“让部落里的人,都好好的。”他最后说道,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仿佛将整个部落的安危都系在了阿璃这尚未痊愈的肩膀上。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洞窟,沉重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营地的喧嚣中——那里有等着他裁决的物资分配纠纷,有巡逻队发现的新谣言痕迹,有无数张惶恐不安的脸需要他去稳住。
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草药苦涩的味道和阿璃压抑的呼吸声。凌渊的话像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拴在了这里。“管理好部落”、“让族人都好好的”这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那伤口在凌渊眼中只是需要治疗的皮外伤,而真正在她心中溃烂流脓的恐惧和秘密,却被他一句“别想太多”轻描淡写地揭过。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那份不被理解的孤立感,和对自己可能成为部落“拖累”的深切恐惧。她用力眨回眼泪,指甲再次深深掐入右掌心。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争吵声隐约从营地中央传来,夹杂着苔花带着哭腔的辩解和石墩愤怒的低吼,似乎是为了最后一点盐巴的分配。紧接着,藤心婆婆苍老而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呵斥着什么“海神震怒的鬼话也信”,但声音很快被更多七嘴八舌的议论淹没。
恐慌和猜疑,如同洞窟里潮湿的苔藓,在物资匮乏的阴影下疯狂滋生蔓延。
洞口光线微暗。霜华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没有看阿璃,只是走到靠近洞壁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几个盛水的粗糙陶罐。她拿起一个空罐,似乎准备去打水。动作自然,仿佛只是路过。
但阿璃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能感觉到,霜华那低垂的眼帘下,冰冷的余光正精准地扫过她含泪微红的眼眶,扫过她因用力掐手心而泛白的指节,扫过她听到营地争吵时身体瞬间的紧绷,所有细微的情绪波动,都逃不过那双“记录仪”般的眼睛。
霜华的手指在陶罐粗糙的边缘轻轻滑过,仿佛无意识的动作。但阿璃知道,那指尖捻动黑色石子的频率,一定忠实地将“阿璃因自责与压力落泪”、“阿璃对营地内部争吵反应敏感”这些“异常数据”,连同营地恐慌的“背景噪音”,一同加密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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