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音乐会邀请”
桑渝垂头，难怪他几次三番帮她，原来是因为他们老一辈的关系。
“不全是。”慕临渊收起照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的才华配得上更好的舞台，桑渝。与你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无关。”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旋开了她心上某道锁，她似乎陷在某种牢笼之中，忘记她本就是她自己了。
片刻后桑渝回过神来，“我先去看奶奶了，谢谢你。”
随后她慌张的想要逃离，慕临渊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呼喊：“以后心情不好可以来这里练琴。”
桑渝的脚步一顿，又加快脚步离开。
她有时间就会来弹琴，似乎这样可以让她的心情好转。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她就收到林雅欣的短信：别以为欲拒还迎的手段可以让墨临回心转意。
桑渝只看了手机一眼，就熄屏放进包里，来到练琴房的时候，暮色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钢琴漆面镀上一层蜂蜜色的光。
她坐在凳子上，手轻轻放上去，紧接着弹奏着一首她自己改编的爵士版茉莉花——这是奶奶最爱的曲子。
排练厅的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雪松气息悄然靠近，桑渝没有回头，但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这段时间，只要她弹琴，慕临渊都会来，有时带着文件批阅，有时只是安静地听她弹完一曲。
两人保持着别样的默契，互不打扰，又彼此陪伴。
今天他的脚步声却比往常更近，桑渝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影停在了她背后，修长的影子从后方笼罩下来，将她完全包裹。
“第三小节转音慢了。”慕临渊的声音近在耳畔，气息落在桑渝的耳边，她感觉麻酥酥的。
桑渝的手指一颤，弹错了一个音：“你你站太近了。”
她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
这距离近得几乎逾越了礼貌，也是他们这两天最亲密的接触，却奇怪地不让她感到冒犯。
“我在教你。”慕临渊没察觉她的情绪，眼神专注的落在钢琴上，他的右手突然从她肩侧伸过来，覆在她的手背上，“这里应该这样——”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中指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笔留下的，他轻轻引导着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
生硬的转音突然变得行云流水，音符像珍珠般串联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