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空洞而残忍的笑意,声音如同毒蛇滑过丝绸:
“妙妙极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冰冷的煞气,“如此精纯,如此凶戾的寒煞十年磨一剑?不,这分明是天生地养的凶物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空洞的目光转向楼梯口的黑暗,带着一种戏谑的催促,“夜郎七爷,贵客登门,您这主人,还要藏到几时?莫不是怕了这柄刚出鞘的冰刃?”
“怕?”
一个声音从楼梯顶端的黑暗中传来。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没有情绪,没有起伏,却像一块万载玄冰直接塞进了每个人的耳道,冻僵了所有人的思维。仅仅一个字,就让肥硕身影散发的凶煞泥沼猛地一滞,让孔雀公子眼中贪婪的火焰都摇曳了一下。
黑暗蠕动。
一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剪影,沿着盘旋的乌木楼梯,一步步走了下来。
玄色袍服宽大,衣料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行走间没有丝毫声响,如同幽灵滑行。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缓慢,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某种无形的节点上。随着他的下行,贵宾厅内惨绿色的壁灯光芒开始剧烈地明灭闪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空气的温度,在花痴开风暴残留的极寒基础上,再次疯狂暴跌!地面上破碎的冰晶发出“咔咔”的脆响,自行崩裂出更细密的纹路。那些姿态各异的冰雕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更加致密、更加幽暗的霜晶。
无形的压力,如同整个冰封的湖渊倒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和心口。
他终于踏入了惨绿灯光所能照及的边缘。
面容古拙,线条如同刀劈斧凿,透着一种岩石般的坚硬与冷漠。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几乎与花痴开不相上下,但花痴开的苍白是煞气内蕴的冰封,而他的苍白,则是一种纯粹的、毫无生机的死寂。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宇宙尽头的黑洞,没有任何光能从中逃逸,也没有任何情绪能在其中留存。只有一种绝对的、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夜郎七。
他的目光,如同两束冻结万物的绝对零度射线,越过了破碎的赌桌,越过了凝固的死亡冰雕,越过了肥硕身影的凶戾,越过了孔雀公子的贪婪,最终,毫无阻碍、毫无偏移地落在了花痴开的脸上。
四目相对。
没有火花,没有杀意,只有两种极致寒意的无声碰撞。花痴开眼中幽蓝的冰焰在对方的注视下,竟猛地向内一缩,仿佛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