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都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黑纱,手里拿着小木人,正悄无声息地在沙盘上移动。他们的动作极轻,木人碰到沙粒时几乎没声音,只有偶尔交换眼神时,眼底闪过的精光泄露了紧绷的情绪。
“这是”花痴开刚要开口,就被夜郎七用眼神制止了。
老人拉着他走到暗室角落,那里有个半人高的木柜,柜门上嵌着块磨得极薄的水晶片,正好能把沙盘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往下看。”
花痴开透过水晶片望去,忽然明白这沙盘是什么了——这分明是花夜国都城“锦官城”的缩微模型!他去年跟着母亲去过一次锦官城,认得城中央那座七层的钟楼,此刻沙盘里的钟楼旁,正围着三个举着“刀”的小木人,而街角处,一个戴“斗笠”的木人正往阴影里缩。
“这是‘夜校’。”夜郎七的声音贴着他耳朵传来,气息温热,“府里专门推演江湖局势的地方。”
花痴开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人提起夜郎府都带着三分敬畏——这里不仅教赌术,更在暗处盯着整个江湖的风吹草动。
“看那个戴斗笠的木人。”夜郎七用下巴点了点沙盘,“那是雀门的人,今晚要在锦官城的‘醉仙楼’设局,目标是城西的盐商王老爷。”
花痴开定睛细看,果然见那斗笠木人慢慢移向沙盘上标着“醉仙楼”的阁楼。旁边一个黑衣人拿起支小旗,插在阁楼对面的茶馆位置,旗上画着只展翅的雀——那是雀门的标记。
“王老爷手里有张‘盐引’,能垄断南边三个月的盐运。”夜郎七继续低声解说,烟杆在指间轻轻转动,“雀门想要这盐引,又不想惊动官府,就设了个‘美人局’。”
他话音刚落,沙盘上的醉仙楼里就多了个穿红裙的小木人,正对着代表王老爷的胖木人盈盈下拜。周围的黑衣人动作更快了,有的移动代表护卫的木人,有的调整河道里的小船模型,还有人用细沙在街角堆出个小小的“陷阱”。
花痴开忽然想起“观人术”里的话:“局成于秘,败于露。凡设局者,必藏后手。”他盯着那个红裙木人,果然发现它脚下的沙子比别处松——那下面定藏着别的机关。
“赵老三下午来的时候,夜校刚收到消息。”夜郎七的声音带着点冷意,“他说雀门坑了他的钱庄,其实是他想趁雀门主力在锦官城设局,偷袭人家在江南的分舵。”
花痴开心里一震,再看沙盘上的布局,果然见江南方位的雀门分舵旁,多了几个举着“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