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存在。他全神贯注,将全部意志都凝聚在指尖那一点上,汗水还没来得及渗出毛孔就被冻结。骰子一点点下落。
咔哒。
一声轻响。第二颗骰子歪斜地落在第一颗的边缘,晃了晃,没能稳住,滚落一旁。
夜郎七负手而立,目光依旧在骰子上逡巡,仿佛那滚落的骰子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花痴开沉默着,重新捡起骰子。寒气似乎更重了,指尖的麻木感开始向手掌蔓延。他再次尝试。这次,第二颗骰子放稳了!一丝微弱的暖意还未升起,第三颗骰子落下时,角度似乎偏了微不可察的一线,整个小小的两层塔微微一晃,哗啦一声,尽数倒塌。
一次,两次,三次
时间在无休止的失败与刺骨的寒冷中缓慢爬行。花痴开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失去血色,变得青白,嘴唇泛着乌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白气,每一次捡起骰子,手指都僵硬得如同不属于自己。汗?早已没了,连身体里的水分似乎都被冻结,只剩下纯粹的、深入骨髓的冷和僵硬。
他忘了颤抖,或者说,身体冷得连颤抖的力气都快没了。脑子里只剩下那三颗圆溜溜的檀木骰子,它们滚动的轨迹,每一个微小的棱角。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茫,那是一种被冻到极致后的失焦,一种近乎痴傻的专注,外界的一切——寒冷、时间、甚至旁边站着的夜郎七——都被排除在外。只有骰子,只有那不断堆砌又不断崩塌的骰塔。
在一次次的堆叠中,他的手指似乎适应了那刺骨的冰凉和滑腻,动作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近乎本能的稳定。当堆到第四层时,他冻得发僵的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差别。
骰子落在骰子上,或者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的声音似乎不太一样?
在常温下几乎无法分辨的轻微撞击声,在这片死寂的冰寒世界里,被放大了。落在石板上,声音更闷、更沉,带着一种短促的“笃”感;而落在檀木骰子上,声音则更清、更脆,带着一点细微的回音“嗒”。这种差异极其微弱,若非这极致的寒冷冻结了其他杂念,若非他全部心神都在这骰子之上,根本无从察觉。
花痴开空洞的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跳动了一下,如同冰层下悄然流动的一丝活水。他堆叠的动作并未因此停顿,依旧缓慢、专注,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痴态”。但下一次,当他将一颗骰子悬在另一颗之上时,他那双几乎冻僵的手,在落下前的最后一瞬,指尖似乎极其微不可察地调